苏末怔怔地看着她。
苏悠然扭头看向别处，他的视线让她很不自在。
忽的，苏末扑通一声跪下，“皇后娘娘，佛祖曾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杀死她，比待在冷宫受尽*要好很多，您是如此的恨她，又何必给了她痛快呢？”
苏悠然绷着一张脸，不语。
“她怎么说都是你的姐妹，固然不把你当姐姐，可血缘还是在的。如今你贵为国母，而她低廉如尘埃，何不将她变为平民，扔到边关？这，给了她教训的同时也能让她醒悟。”
苏末的话是说的不错，可这一放，不就等于放虎归山了吗？
苏悠琴的死与活对她影响并不大，杀死她的人也是季凉音。
她罪名成立，但目前皇上正在施行仁政，杀了不如放了好。
这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应该给她的。
思绪转了几番，苏悠然转身对苏末说：“本宫答应你，不过能否劝动皇上，本宫不敢保证。”
那家伙的脾气坏得可以，想劝动，怎么是容易的？
闻言，苏末喜不自溢，忙磕头谢恩。
季凉音还在病着，追其原因是没好好喝药。因担心他，苏悠然每天都要找刘公公问几次。
然，得到的结果让她抓狂，想杀人。
本想过去的，可一想着那严重的后果，就忍不住地打退堂鼓。
这下，是不得不去了。
让苏太医熬了药，苏悠然亲自去端，随后往议政殿去。
此时，季凉音已经等了几天了。
尝过她唇瓣的味道后，就怎么都不能释怀，脑袋里想着的，念着的，都是她。
然，因上次被唐韵撞破，她躲了他好几天，想来，是羞涩了。
去找她，她总有事，而他因某些急事不得不离开。
如此，僵持了好几天。
见苏悠然过来，想着这几天的忙碌与她的冷，季凉音板下脸，“朕的好皇后，你总算是来了。”
苏悠然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他的阴阳怪气她怎么听不出来？
“你怎么了？脑残还是傻缺？”苏悠然睁着水灵灵的眼问。
季凉音脸黑了。
从来没一妃子会这么问他！
“喝药。”苏悠然把药碗放在他桌子上，“生病了不好好喝药可不行。”
贵为皇上，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同时，也十分地累。身子垮了，这可不得了。
“哼，你都不关心朕，朕喝药与否有何关系？”某人扭头到一边，傲娇不已。
苏悠然盯着他的侧脸，愣了下，随即哈哈哈地笑出声。
季凉音俊脸黑沉沉，暗自咬牙。
“我突然觉得你这样还挺可爱的。”苏悠然掩唇笑，声音如银铃悦耳。
“苏悠然!”季凉音怒拍桌子，“你没大没小的，别以为朕不敢教训你！”
该死的！
苏悠然收敛了笑，从身后流年端着的盘子中拿出几颗蜜饯，放在药碗旁边，“先喝药吧。这次臣妾来，是有一些事想与你说的。”
季凉音狐疑地盯着她。
她来找他，什么事？
“朕不要蜜饯，要你用嘴。”
苏悠然脸瞬间红下去。
他，他，他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
上次，因没人在，她才没那么没脸。
“季凉音，你要是再这么说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放过二字她咬得十分地重。
从季凉音的角度看过去，她的眉目锃亮，眼中就像有无数的星星一般，闪得十分地美丽。
他看着，看着，感觉自己快醉了。
苏悠然被季凉音不掩饰的眼光看得脸一阵红。
她没好气地拍拍桌子，加大声音吼：“喂，季凉音，你究竟在看什么？”
季凉音回过神来，见所有人用暧昧不明地视线看着他，俊脸不由得红了。
掩饰性的咳了咳，季凉音斜向众人一把眼刀，“你们在看什么？难道没见过吗？”
众人将头低得低低的，半个字都不敢说。
其中某些胆小的，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了。
“还不赶快出去？”
一声令下，除苏悠然外的人，皆一溜烟儿地跑了。
“赶紧把药喝了。”苏悠然又催促。
季凉音嘟着唇，视线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朕要你用嘴。”
她的唇味道很好，他一吻上便舍不得放开了。
好想，好想，就这么吻着过一辈子。
“季凉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再这样，你这辈子休想见到我！”苏悠然有一次威胁。
季凉音愣愣地看着她，将她眼中的坚定看得一清二楚。
他知道，若自己再坚持下去，某人铁定翻脸走人，之后的生活，便不会平静了。
哎，还是乖巧一点吧。
季凉音认命地端起药碗。
深吸一口气，他饮尽，随后皱着眉慌乱地抓起蜜饯胡乱往嘴巴里一塞。
嚼了好几下，才把苦味给压了下去。
“臣妾今天来找你，有一事要说。”
苏悠然往后退无数步，跪下，小脸板着，“臣妾想请你放过苏悠琴。”
季凉音凝眉，“为何要放了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固然她所犯下的罪不可饶恕，可她怎么都是臣妾血缘上的妹妹。再者，一刀杀了她，还不如将她放逐边关，为奴一辈子。这，比杀了她还痛苦，同时，这也是为皇上着想，施行仁政，惠及众人。”苏悠然不疾不徐地说出自己的理由。
季凉音低眸思考。
一会儿后，季凉音回答她：“要朕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朕一个条件。”
“什么？”苏悠然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他火热的视线。
一下子，脸又红了。
他在想什么，她大概可以猜到。
只是，这人非要把她扑倒不可吗？
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认为，不该这么快。
“朕要你侍寝。”季凉音一字一顿，分外认真。
“除了这个要求外，没其他的吗？”苏悠然没回答，只是如此问。
季凉音摇头。
“苏悠琴所犯的错即便朕杀她十次，也抵不过。不过朕想了皇后的话，认为放可以，不放也可以。至于放不放，选择在你的手上。”
他这分明就是逼迫。
苏悠然咬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苏悠琴犯错，救不救都无所谓，她没有必要为了她，连自己都先出去。
只是，不救，貌似对不起她爹。
“皇上。”苏悠然拖长声音，“你这分明是为难与臣妾。”
季凉音挑眉，“若皇后没有把柄在朕的手中，朕又如何为难呢？”
“你！”苏悠然咬唇。
“选择的权利在你手中。”季凉音又一次提醒。
她苏悠然答应别人的事一定会做到。
所以……
稍稍犹豫后，苏悠然坚定地抬眸，对上他的眼，“我，答应。”
季凉音眯眸笑，就知道她会答应的。
唐韵亲自找厨房，按照苏悠然和季凉音的口味做了些东西，想着以此缓和两人的关系。
只是，她端过来时，又看到了刺眼的画面。
苏悠然缓缓地朝季凉音走过去，在他灼灼的视线下，咬着唇瓣地低下头去，缓缓地拉开丝带。
一层又一层。
早在她答应那一刻就有反应的季凉音又怎么忍得住她如此的撩拨。
不等她退下衣服，便朝她扑过去，紧紧地吻住她的唇瓣。
此时，议政殿的门半开，从外面只能看到里面的一点景物，所有碍眼的人都离开了。
那门，是太监关门不紧所致。
苏悠然气恼地拍着他的双肩，跟不上他节奏的她只能拼命地适应。
唐韵深呼吸，将心口的嫉妒与难过都压下去，转身，抬起有铅重的腿，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回来，就注定了要面临这样的场景。
可真正看到时，她还是忍不住地疼，非常，非常地疼。
不，她为什么要离开呢？
季凉音是她的，她苏悠然才是第三者，她凭什么要放任她占有她的位置？
如此想着，唐韵又转身过来，坚定又快速地走过去。
随着那一条缝，她能看清里面所有的景象。
季凉音疯狂不已，手上青筋爆绽，那力气，似乎能将苏悠然给掐死。
而苏悠然呢？背对着她，她看不清情绪，但从她迷惘不知道摆放的手中能看出，她并不是很适应，甚至，会有一些排斥。
唐韵低下头想了想。
随即后退多步，深深呼吸，将情绪调整到最佳状态后，装作什么都不懂地走过来，“音，悠然，我给你们做了很多的的好吃的，你们……”
门，被推开，明亮的光线袭来。
季凉音愤怒地盯着来人，眼中炙热的怒火似乎能将人燃烧。
唐韵愣了下，随即慌忙地摆手并快步往后退，“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凉音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哦，哦，哦。”唐韵慌忙应着，出去后还不忘把门带上。
苏悠然快哭了。
为什么她每次和他做这种事都会有人来打扰。
季凉音矮下身，蹭了蹭她的脖子，“人走了，我们可以继续了。”
苏悠然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推开他，“都被打扰了，你还有心情做下去？”
反正她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某人嘟唇，不满又带着点某种意味的可怜，“好不容易才让你愿意，朕若放弃了，岂不是又要等好久？”
这种赔本的买卖，他可不会做。
“反正苏悠琴在你手中，我想要救她，就必须跟你做这交易，你还有什么好要担心的？”
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做到一半又拒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