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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花不开那花开

大皮不无讽刺地说:“咱们知青回来了,好比那些廉价、过时的处理商品一样,没有人愿意要的。”

罗滨生显得垂头丧气:“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上大学,最大的遗憾是上不了大学,如今是没有上大学的命了。”

“你不要太伤心了,这年月自己活自己的,不能和别人比,我回来以后干啥,自己也不知道。”

“我想最坏也就是这样了,好日子可能在后头呢。”

大皮说:“有了过去那段日子垫底,在今后的人生路上遇到什么事都能对付了,来,干了这杯酒!”

罗滨生上大学的希望成了泡影,他又回到这个既有技术,又得有体力的木工岗位。由于粉碎“四X帮”后,随着揭露文X创伤小说纷纷涌现,罗滨生萌发了也写一本小说的想法,以后他把自己的期盼注入一叠叠的白纸上。作品名为《遭遇》,书中讲述了本世纪六七十年代北大荒发生的知青故事。这里面有欢乐,也有泪水;有梦想,也有荒唐;有爱情,也有迷惘……生动的反映了那个时代那群人的特殊命运。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用一年多时间完成出版了《遭遇》这本书。

同年,罗滨生又考取了广播电视大学工民建专业,在新生入学典礼的前一天,韩校长把罗滨生约到办公室。屋内的落地扇不停地旋转着,送来一阵清爽的风。这位校长五十左右岁,一张平常的面孔,打扮朴素干净很像学校里的老师。

“校长好,我是罗滨生同学。”他一进门就自我介绍。

“请坐,”韩校长摘下老花镜说:“听说你写了一本小说,挺受欢迎的。”

“如今的文学作品太少,这本小说又反映了社会热点问题,正好适应了当前的需要。”罗滨生轻轻擦拭着额角的汗珠。

韩校长接着说:“明天送我一本,我也拜读一下。”

罗滨生满口答应着:“行,开学后我给您带一本过来,留作纪念。”

“你这么爱好文学,真应该去中文系学习。”

“我从小就对建筑有特殊的感情,当年高考时就报了这个专业。”

“是啊,没有我们建筑人,就没有城市的辉煌。”韩校长接着说:“罗滨生同学,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在明天的开学典礼上,请你代表新同学发言。”

罗滨生点点头:“可以,我回去准备一篇发言稿。”

韩校长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不过事先和你说一下,你们入学后还要复考一科,对一下笔迹,因为这届入学新生有不少替考作弊的,我怕你复考被清退了影响不好,可能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校长,不瞒你说,我在77年就考上了大学,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落榜,说实话复试保证没问题。”罗滨生胸有成竹地说。

“那好,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岁了。”

“是‘老三届’青年了,过去在哪儿上班?”

罗滨生踌躇满志的说:“返城后一直在建筑工地上搞施工,我想通过在电大系统的学习,再编写一本关于建筑施工方面的书。”

韩校长说:“后生可畏,我是高级职称,至今还未有一本专著出版,有机会我与你合写一本。”

这时有人轻轻推开房门:“韩校长,教委冯处长找您,说是一会儿就到。”

“你赶紧回去写发言稿,稿子字数为1500字左右,写多了我可付不起稿费。”

“不用担心,稿子不收费,我走了,校长。”罗滨生一边笑着说,一边起身走出门去。

开学了,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坐满了学生,大家彼此交谈着,互相认识着,屋内热闹极了。上课铃响了,系主任朱老师拿着一沓试卷走进课堂,他一身中山装戴个深色套袖,往讲台上一站,大家立刻默不作声了。

朱老师手扶桌子:“同学们,在你们上高等数学课前,先进行一下测验,现在把考卷发下去,请同学们答一下试题。”

男班长曲强和女班长何丽琴把试卷发下来,教室里鸦雀无声,同学们打开卷子看着试题。

“这数学题不是成人高考时做过了吗?”

“啥意思?脱裤子放屁费这二遍事。”

朱老师一脸严肃地说:“大家静一静现在开始答题,铃响交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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