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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亭中月

或许想起自己是个神仙,而这里是凡界,也没有什么她害怕的,便状起胆子,打算走近看一看。

亭中人手拿酒樽,听到脚步声后轻轻抬了抬脑袋。

姞娮松了口气:原来是玄莤。

她仔细瞧了瞧天色,望着玄莤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歇息?”

玄莤没有说话,只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姞娮走过去坐下。

姞娮说道:“我睡不安稳,出来走一走。”

玄莤的脸像是黄昏时天边升起的云霞,像是喝醉了,但姞娮看到他明澈的眼神,他分明是清醒的,他轻轻摇着手中酒樽的半盏酒说道:“你十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姞娮拼命想了想,紧接着摇摇头:“不太记得了,我记事的时候,已经是几千岁的时候了。”

玄莤动作一滞,将半盏酒放下,拿起酒壶斟满,又拿过来一个酒樽,倒了半盏酒,推到姞娮面前。

姞娮有些迟疑的望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了酒樽。

玄莤似乎心情不太好,姞娮开口问道:“是为了水患的事情?”

玄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听不懂姞娮的话:“你说什么?”

姞娮重复:“你在为水患的事情烦心?”

玄莤笑了笑,没有回答。

姞娮执着道:“不是为了这件事,那是为什么?”

玄莤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烦心?”

姞娮想了想:“我听师傅说过,凡界之人饮酒,无外乎两种情况,春风得意时,与人同饮,失意伤怀时,一人独醉。你一个人大半夜在冷月凉风下独酌,不像是前者,便只能是后者了。”

玄莤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盏,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倒让姞娮心里没了底,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我说错了?”

玄莤道:“第一,我是在此饮酒,但你也在此,故我不是独饮;第二,得意与失意,不过是一念之间;第三,神仙的术法再厉害,也看不透人心,此时我心里想什么,你不一定能知道。

姞娮心道:废话,我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她本来还想好好谢谢他今日在宴席上帮了她,听到玄莤的话后,又将所有的感谢之辞尽数憋了回去。

他不停地灌酒,才过一会,酒壶里的酒就见了底,而之前还很清醒的玄莤,不过一刻钟,便一头栽倒在了石桌上。

姞娮站起来使劲推了推他,玄莤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正考虑要不要用术法在他头顶上召唤个响雷时,醉成一滩烂泥的玄莤猛地拉住她的胳膊,呓语道:“娘亲……娘亲,对不起。”

姞娮吓了一跳,却没办法将自己的胳膊抽回来,只能任由他拉着,一个时辰之后,姞娮终于有些困了,她想了很久,决定将眼前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别人时,却听见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吓得不轻,要知道,这可是在凡界,现下是深夜,要让别人看见她与这个凡人不清不楚的待在一处,她就算再多长几十张嘴来,也说不清楚。

她急中生智,使了个隐身的术法,侧身到一旁站着,而石桌前的玄莤一没了支撑,一头栽倒在地上。

不远处走来几个侍者,上前来七手八脚的将玄莤扶了起来,架着他走了。

姞娮想着玄莤离开前的样子,笑的合不拢嘴。

她回到竹屋,在榻上躺了一小会,外面的天色渐明,她翻身起来,才穿好衣裳,白芨便打开竹屋的门,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姞娮洗了脸,顺口问道:“玄莤起来了么?昨日说好的,要商讨水患的事情。”

白芨淡淡的回答:“王子有些喝多了,还没有起来。”

姞娮故作惊讶:“喝多了?”

白芨将拧过的帕子递给姞娮,解释道:“昨日是玄莤王子生母的忌日,他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怕是午后才能醒过来,大祭司若是有事找他,恐怕也只能等到午后了。”

姞娮回想昨夜里的情形,这才知道玄莤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看似奇怪的举动。

姞娮想了想,有些迟疑的问道:“那他的母亲是……”

白芨叹息着摇摇头:“我们只听说玄莤王子母亲的死与魔族中人有关,别的事情因为王上不让私下议论,所以不是很清楚。”

姞娮自言自语道:“难怪,昨晚上见着他的时候,他一直在灌自己酒,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白芨停下手上的活计,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仿佛姞娮的脸上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姞娮察觉到落在她脸上探究的目光,直起身子问:“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白芨认真的盯着她问:“大祭司昨夜里见过玄莤王子了?”

姞娮连忙否认:“啊?什么?没有!”

白芨凑过来:“我方才明明听到大祭司说昨夜里看见玄莤王子喝酒了。”

姞娮摆着手不自然的否认:“我哪有说过?定是你还没睡醒,听错了。”

白芨意犹未尽,还想问什么,姞娮连忙抄起自己的法器,逃也似的出了门。

凡界的清晨,林间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个不停,云霞悄然攀上天际,催促着沉睡的大地早些清醒。

姞娮伸了个懒腰,踩上云头,打算去四处看一看,好了解一下白鹂周围的环境。

山脚的水患明显有加重的趋势,不过才过去半日的光景,水面便往上升了好几寸,照这样的速度,不到半月,这水患便能将白鹂族所居住的山顶吞没。

这对姞娮来说,实在是迫在眉睫的麻烦,以她如今的术法,没办法驾驭火魄珠,水患的原因至今也未能找到,而离这不到一百里的地方,还有个是敌非友的魔界,这些麻烦撞在一块,怕是能够一般人几辈子烦的了,即便她是神仙,现下也有些吃不消了。

在山上各处转悠了一遍,回去白鹂族时,已是几个时辰之后了。

姞娮回去的时候,竹屋前早有人等着了,不过不是和她约好的玄莤,而是昨日那个吵着嚷着说什么也要跟她学习术法的白鹂族二王子,玄域。

姞娮连忙笑脸相迎:“二王子怎么来了?可是找我有事?”

玄域手里拿着一片亮晶晶的贝壳在她面前使劲晃悠:“我是来找你学法术的。”

他竟然还惦记着这事?姞娮开始拼命的后悔,昨天为什么答应教他法术。

她有些伤神的揉了揉额角,打算装糊涂:“二王子是不是记错了?我是答应了教你术法,可我也说了,现下不行,要等你长大了才可以,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玄域一听,坐在地上耍起了赖:“不行,我就要学,你要是不教我,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刚刚欺负我。”

姞娮呆愣在原地,就在这时,坐在地上的玄域,从怀里掏出个瓷瓶子,他拧开盖子,仰起头来,将瓷瓶子拿到眼角处,瓶子里立刻滴出来好几滴水,之后,他熟练的将盖子拧上,将瓶子塞回了怀里。

他冷静的做完这一切后,咧开嘴嚎叫起来。

姞娮顿时手足无措,连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妥协道:“好好,答应你了,我教你术法就是了。”

玄域瞬时雨过天晴,他抬起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脸,站起来笑道:“你要是早些答应,我也不用这么费劲了。我们什么时候学法术?”

姞娮咬牙道:“你想学什么?”

玄域认真的想了想:“我要学最厉害的!”

姞娮摇摇头:“不行,你现下只能学一些最浅显的术法,等你能学一些简单的术法,我再教你其他的。”

玄域连忙答应:“那好,我听你的,你快教我。”

姞娮思虑了许久,才说道:“学习术法之前,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凝神静气,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间,安安静静的打坐两个时辰。”

玄域惊道:“两个时辰?”

姞娮点头道:“要想学,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如果你连这个都完成不了,那我即便教了你其他的术法,你也学不会。”

玄域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坚定的说道:“好,那我去了,等我完成了,你可不许耍赖。”

姞娮淡然的点头。

玄域连忙顺着青石路离开,临去时还回头望了姞娮一眼。

打发了玄域,姞娮轻松了许多,小孩子好动贪玩,最难集中意念,他要完成一动不动两个时辰,最少也要练习好几个月,最起码这几个月里,他是不会再来烦姞娮了。

姞娮刚要进竹屋,有人唤住了她:“大祭司。”

她听到声音转身时,看到了额头青肿的玄莤。

她客气的说道:“玄莤王子醒了?”

玄莤抬手行礼道:“对不住,昨夜里喝了些酒,险些误了事,还望大祭司不要怪罪。”

玄莤客套,姞娮也只能跟着客套,她笑道:“无妨,正好,我出去瞧了瞧各处水患的情况,才从外面回来。”

玄莤问道:“可有什么进展?”

姞娮只好实话实说:“我已经想好了根治水患的方法,但需要些时间,还要准备些东西。”

玄莤面露喜色,忙问:“真的?那我代白鹂一族多谢大祭司了。”

姞娮无力的回答道:“应该的,应该的,玄莤王子太客气了。”现下说谢,好像还为时过早。

姞娮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她想出的这个方法听起来有些蠢笨,希望能有些用。 、

神界

天帝在朝会上听了诸位水君河神发了一堆的牢骚,这会子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凡界有些地方的水患竟已经威胁到了仙山各个神君的府邸了,而目前为止,任何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试过了,凡界的水患依旧没有任何的好转。

等众人七嘴八舌的说完,天帝才开口:“诸位说的事情,朕早有耳闻,这件事情,神界已经有人去调查了,等调查清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众人听到天帝的回答,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朝堂上渐渐安静下来。

天帝扫视四下,说道:“好了,若没有别的事情,便散朝吧。”

众人行礼后纷纷退下。

天帝站起身正要离开,驾前的小仙快步从外面走进来,将一纸帛书递给了天帝。

天帝接过帛书一看,眉头紧皱起来。

他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仙连忙回答:“启禀天帝,据来回报的神仙说,凡界的水患很可能与天河有关联。”

天帝问道:“掌管天河的神仙是哪一位?”

小仙想了想,答复:“是海神天吴。”

天帝沉吟道:“是他?”

小仙继续说道:“海神前些时候生了病,已经告了假,回朝阳谷休养去了。”

天帝询问道:“那天河交于谁人看管?”

小仙垂下脑袋,小声回答:“据小仙所知,天河现下无人看管。”

天帝失声笑道:“好啊,偌大的一个神界,居然连个看管天河的人都找不出来,由着它流到凡界去,还搞得凡界大乱,这事说出去,不会给人耻笑吗?”

小仙颔首,笔直的站立在一旁,不敢多嘴。

过了一会,天帝又道:“你立刻去朝阳谷海神的府邸,看看他怎么样了,再将此事告知,看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法子,能将天河的水收回去。”

小仙忙道:“是。”

天帝抬手,说道:“行了,快去吧。”

而后,他伏在案前,在布帛上写了几个字,折叠起来,差人拿去了凡界。

没收到天帝的敕书,姞娮是不能随随便便离开白鹂的。

她想了想,驱传讯鸟往赤水送了一封信,在竹屋中待了半日,回信便到了,她连忙走到窗前,伸手将传讯鸟嘴中衔着的书信取了下来。

传讯鸟立刻飞离了竹屋。

她迅速将信打开,信上仍旧是她熟悉的字迹,上面写着一行字:“凡界白白鹂族水患一事,朝阳谷海神天吴可解。”

姞娮正瞧着手上的书信不知所措时,天帝派来送信的人也已到了白鹂族寨子门口。

她跟着前来通报的人出去,见到寨子前立着的南书阁的侍卫。

侍卫一见她,连忙见礼。

姞娮说道:“你怎么来了?”

侍卫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姞娮。

姞娮打开看了几眼,问道:“义父是让我前往朝阳谷寻天吴探求水患的解法?”

侍卫点点头。

姞娮又道:“那这么说,我今日可以离开这?”

侍卫继续点头。

姞娮笑着说道:“那我先去朝阳谷一趟,你帮我跟白鹂王打声招呼。”而后,她掠过侍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离开了白鹂。

朝阳谷

急匆匆从凡界赶来的姞娮正焦急的在天吴府邸前徘徊,她在青石阶上踱来踱去,时不时的抬一抬眼瞧一瞧门前的石柱子,直到她打算离开时,进去通报的人终于走了出来。

她连迎忙上去问道:“怎么样,海神可愿意见我?”

守卫行礼道:“主人说了,公主可以进去。”

姞娮催促道:“行了,快带我进去。”

守卫站起来,屈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跟着守卫走进一个房间,姞娮瞧见了躺在榻上的天吴,他看起来十分的衰弱,见姞娮进来,抬起一只手吃力的说道:“来人,给公主上茶。”

姞娮忙道:“不敢劳烦,我来找海神问一问凡界水患的事情。”

天吴支起身子靠在榻上,问道:“凡界的水患?”

姞娮讶异道:“凡界水患肆虐,海神不会还不知道吧?我听人说,水患是因为天河泛滥造成的。”

天吴脸上满是震惊,剧烈咳嗽起来,他抚着自己的胸口压着声音说:“这件事情,小神真的不知情,小神之前向天帝告假时,天河没有任何的异样。”

姞娮问:“你在这里休养了多久了?”

天吴答道:“已有好些日子了。”

“你可有办法,将溢到凡界的天河之水收回去?”姞娮问道。

天吴摇摇脑袋,无奈道:“小神现下得了疾病,离不了床榻,身上的神力只剩不到一半,怕是没有办法。”

姞娮眼中满是失望,沉默了一瞬后,忽然问道:“那你告诉我,怎么才能解得了水患?”

天吴沉声道:“天河之水很有灵性,若流到下界,会自然聚集凡界川流湖泊,一旦沾染了凡界的浊气,便很难再回到天河中去。”

姞娮想到之前的办法,问道:“那我若用最笨的法子呢?”

天吴有些不确定的说:“小神不清楚,但眼下既没有其他的法子,公主说的这个法子或许还可以一试。”

姞娮立马松了口气,天吴虽然没有说一定可行,但也没有说不行,那她就还有机会。

姞娮当下便道了声谢,步履匆匆的离开了朝阳谷。

在朝阳谷的一来一往,竟花费了姞娮两日的时间,神界一日,凡界便是一年。

姞娮回来时,凡界已是深秋,四野之间,草木枯黄,山上也已落了一地的树叶。

姞娮特地前去山脚查看一番,好在水患并未加剧,她决定就在这几日施法,将水患除去。

姞娮打算先去白鹂王的住处,向他解释突然离开白鹂的原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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