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啊!”
叶之芊鼓起腮邦,冲萧逸风翻了个白眼。
“我还不是怕她又搞什么幺蛾子……”
她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这个不安于室的挂名姐姐,已经好些天没什么动静……
今天忽然搞这么一出,自已真的很担心。
“那你到底为什么?”
萧逸风看叶之芊模样鬼鬼祟祟,越发升起了兴趣。
见萧逸风非要刨根问底,叶之芊不得不找了个借口敷衍他。
“你想想看,她好歹也是皇上金口御赐,正儿八经的翼王妃。你若对她不闻不问,岂不落人口实?”
她人萧逸风的魔掌挣脱出来,挑着眉头说道。
“真的?”
萧逸风神情间分明还有些不信的味道。
“爱信不信!”
叶之芊懒得和他多说,直接别开头去。
见叶之芊不再搭理自已,萧逸风也觉得有些无趣。
“虽然曾经做过一些不入流的事,令本王对她着实生厌,可她终归是你的姐姐……”
他默了良久,方才不情不愿的说了句,“罢了,本王就看在你的面上,去看一眼。”
叶小鹃正在屈膝坐在床上,抱着一床棉被打着哆嗦,她鼻涕眼泪齐来,喷嚏咳嗽声不断。
“王妃,你这是何苦呢?你如今感染了风寒,万不能就这样扛着啊!”
一旁的翠儿,见主子这副模样,忍不住出言劝道。
“我身体底子好,这点小病算不得什么。若请大夫来诊治,万一被他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可如何是好?”
叶小鹃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移向椅子上搭着的棉布,“我头发好象还没干透,你再仔细替我擦擦。”
“是,王妃。”
翠儿闻言,也不好再劝,只恭敬的拿起棉布,替叶小鹃擦拭起来。
就在这时,门倏的被推开。
“何人如此大胆!”
叶小鹃和翠儿被这声响惊得浑身一震,“王妃不是交代过,不许打扰她吗?”
可待她二人看清来者之后,险些吓晕过去。
“殿下……殿下怎么会来?”
翠儿率先回过神来,她望着门口高大英挺的男形轮廓,哆哆嗦嗦的问道。
“怎么,难道说这听风苑,本王来不得?”
萧逸风看她二人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
“翠儿,光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将殿下请进来。”
叶小鹃这时也反应过来,强作镇定对翠儿吩咐道。
萧逸风也不待翠儿上来请他,便撩起衣摆,跨过那道门槛。
“本王听说王妃病了,特意过来探望。”
萧逸风缓缓走到床榻前,居高临下看着床上的叶小鹃。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象根木头似的。
“多谢殿下关心,我哪里是病了,只是……有些疲累罢了,所以躺在床上休息。”
叶小鹃目光微垂,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
可因为她这个动作,原本紧紧包裹着身体的棉被,却隙开了条缝,加上门是敞开的,冷冽的空气令叶小鹃不由咳起来。
“你这副样子象是感染了风寒,还强撑着做什么?”
萧逸风眉头越发紧蹙,声音里多了一层不满,“翠儿,赶紧去请大夫。”
虽然府里就有位神医,可他却不想为了一个小小的风寒就劳动她。
翠儿定定站在当场,一脸为难的看着叶小鹃。
“翠儿,既然王爷这么紧张,那请大夫过来看看也是无妨。”
叶小鹃虽然心里担心被大夫看出些什么,但奈何萧逸风有了愠色,自已又着实找不出任何借口来推搪。
“是,翠儿这就去请大夫。”
翠儿见叶小鹃同意,暗暗舒了口气。
翠儿刚离开,萧逸风便发现了叶小鹃的头发有些不对劲。
“你的头发怎么湿的?”
萧逸风定定问道。
“哪……哪有?”
叶小鹃脸色微微有些尴尬,强辩道。
萧逸风目光定定落在叶小鹃的脸上,然后缓缓起身,走到她的床前。
接着,他将手缓缓抻到叶小鹃的屁股旁边,然后微微俯下,身。
叶小鹃从未与他离这么近,这夺面而来的压迫感,令她险些透不过气来。
“这条棉布还是湿的……”
待萧逸风起身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条棉布。
看清萧逸风手里的东西,叶小鹃才明白过来,刚刚他对自已距离这么近,并不是要亲近她,而是……在拿她藏在腰后的那条棉布。
见到这铁一般的证据,叶小鹃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现在……你来说说看,这条半湿不干的棉布,你刚刚是拿它做什么用?”
萧逸风并没有因为叶小鹃的闪避而放过她,反而目中的光越发凌厉了。
“这棉布……”
叶小鹃强令自已镇定下来,她支唔了半天,方才低声答道,“刚刚我只是用来擦汗……”
“擦汗?”
萧逸风听到这两个字,瞳孔不由一缩。
“这么冷的天,你居然出这么多的汗,你究竟做了什么剧烈的动作,热成这样?”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带讥诮的问了一句。
“我……我刚刚午眠的时候,做了个……恶梦。所以……惊出一身汗来。“
叶小鹃慌乱之下,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萧逸风听到这句,目中的光越发不屑。
若是她从未给自已下过那种药,自已尚且可能信了她这套说辞。
可是,自从那次过后……
这个女人口中说出的任何一个字,自已都要仔细掂量!
“原来……是这样。”
他没有当场拆穿叶小鹃的谎言,只微微点了点头。
叶小鹃见萧逸风终于没有再追问下去,心里略微一松。
可刚刚那样紧张的情况下,她倒真的吓出一身冷汗。
现在她整个后背,都被汗水浸透,这冷空气透进去,鼻涕眼泪便又止不住。
“既然已经去请大夫,那本王就安心了。”
萧逸风觉得在这房里多呆一秒都是浪费,说完这句,便提起了脚。
叶小鹃望着萧逸风冷漠的背影,目中现出深深的不甘。
这个男人果然冷漠不可一世……
不光如此,他还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娘当初的提议,真是最明智不过了。
她不由将今日湖心亭的翩翩男子与萧逸风作着个对比,目中的光渐渐转至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