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心里本就为月儿失踪之事烦心,所以语气里便失去了几分耐性。
受到母亲的指责,叶小鹃心里越发觉得委屈。
“娘……女儿嫁入这翼王府后,就没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娘你好不容易来一回,非但半句安慰没有,却尽是指责之语……”
叶小鹃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好了,好了……”
姚氏拉过女儿的手,轻轻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两下,“是娘过于苛刻了……”
叶小鹃虽然得到了母亲的宽慰,却仍如隔靴捎痒,心里的郁结一点儿没得到舒缓。
“娘……女儿真的快熬不下去了……我这个听风苑,比尼姑庵还冷清……”
这独守空闺的滋味,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鹃儿,你别灰心!”
姚氏见女儿情绪激动,不得不给她打气,“翼王不来你这里,或许是有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
听到这句,叶小鹃立即抬起头来,“什么别的原因?”
姚氏目光变得深沉,压低音量说道:“为娘听到一个坊间传闻……”
“什么传闻?”
叶小鹃无精打采的问。
可姚氏刚想说出整件事,却临时改了主意。
女儿现在情绪如此低落,还不是说与她的最好时机。
于是她含糊其辞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说翼王眼光挑剔,非一般女子所能亲近。”
“非一般女子能亲近?”
叶小鹃听了这话,脸上立即露出不甘的表情,“就连那尼姑庵长大的贱种都能同他春宵一度!娘的意思是,我连那贱种都比不过,连殿下的眼都入不了,是吗?”
“鹃儿,你是为娘一手调教的掌上明珠,容颜俏丽,仪态万方,岂是那贱种能比的?”
姚氏立即拉着女儿的手,连哄带诓,“那贱种虽然源于你那晚的错漏而平白捡了这天大的便宜,但这样的好事又岂会天天都落到她的头上?”
说到这里,她略微停了停,凝目看着女儿的眼睛问道:“你细想想,除了那一夜,翼王还有没有与那贱种亲近过?”
据那日寿宴所见,翼王对叶之芊呼呼喝喝,根本没将她当个人看。
要说翼王对那贱种有多宠爱,自己打死都不会相信!
叶小鹃一听这话,心情立即好了许多,“确实如娘所言……那晚过后,殿下便再未在她那里留宿。”
说到这里,叶小鹃眼睛突然一亮:“娘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一件怪事!”
她凑近母亲耳朵,压低音量说道,“我听下人议论,说那晚殿下虽然留宿静怡园中,第二日却并未留下染血的白绢……”
“竟有此事……”
姚氏目光渐渐浮起一抹阴骘。
这么说来,翼王从头到尾,从未亲近过女色……
也就是说……这坊间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便当替女儿终身幸福考虑,帮她好好谋划一番……
想到这里,姚氏敛下目中的光,脸上堆上和蔼的笑意。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懊恼。你现在要做的,便是振作起来,好好捯饬自己,静待时机。”
“母亲说的是……”
叶小鹃这才眉头舒展,轻轻点了点头。
安抚好女儿,姚氏言归正传:“其实为娘此番前来,是为了另一件糟心的事……”
“何事令母亲为难?”
叶小鹃连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