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真的去和亲了,那这辈子回韩国就无望了。
说到底都是因为夏侯鸢那个女人,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会被皇叔训斥!
韩承止紧咬下唇,恨恨地看向蜷缩在地上的夏侯雪,忽然灵机一动。
若是这个女人恢复了神智,自己和她联手把夏侯鸢给…………
皇叔也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身侧的安阳。
自己这个堂姐怕是不会和自己合谋的,可夏侯雪那一番言论不难看出,她姐妹二人积怨已久。
围观的人群陆陆续续退散,一众小姐们被今天发生的事吓得心惊肉跳。
王若梅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安阳已经差人给侍郎府送信去了。
那断指连着皮还未被完全削掉,挂在那悠悠荡荡吓得人不敢靠近。
“不知道王侍郎若是见到了自己的女儿那纤纤十指却断了一根会是何等的惊讶和愤怒。皇叔这一次倒是真的动怒了。”
安阳虽未见过韩玄凌,对于这一次他的出手倒是颇为震惊。
无论如何,对方都是朝中大臣的孩子,又是女儿。
不留情面,削了别人的手指。
这心硬的程度自己今日是领教了。
韩承止皱了皱眉,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王若梅冷声道:“像这样的女人皇叔没有动手杀了她,已经算是她不幸中的万幸了。居然敢伸手指着皇叔的鼻子,纵然皇叔让我和亲,可在我心里他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亵渎的!若不是念在今日来你这做客,要是我公主府我一定会把她丢出去,省得她的血脏了我的府邸。”
“算了,还是送这位夏侯家的二小姐回去吧,她若是精神真的失了常,横冲直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我总不能和一个病人计较吧,无论如何他父亲也是平远将军,这份薄面还是要给的。”
韩承止不屑地抬手掩唇微微打了个呵欠:“夏侯将军?夏侯将军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本公主面前他们都不过是臣子罢了,我父亲是当今的天子他们都得跪在我的脚下。”
安阳抿紧双唇没再多言。
今日的宴会是摄政王亲自交代操办,纵使自己再讨厌那些庶女,也只能硬着头皮让她们进了郡主府。
这一出出的闹剧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韩承止似乎并不伤心,就算知道了韩玄凌要让她去和亲,她也丝毫没有沮丧的样子。
反而斗志昂扬,觉得自己可以找到另一种机会去挽回他下的口令。
这一股子莫名的自信,倒是让安阳觉得哭笑不得。
谈话间,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来到了郡主府外。
轿夫抬着轿撵停在了郡主府前,王侍郎一撩衣袍,便从里面走了下来。
随着他的步伐刚下轿撵后,脚后跟刚刚离开轿撵,很明显的就可以看出轿撵顿时轻便了不少,
轿夫也是如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王侍郎约摸已经到了不惑之年。
个子不高,穿着身便服,鬓角也已发白,头上戴着根白玉发簪。
人未到跟前,肚子就先挤到了跟前,整个人看起来圆滚滚的,彷佛可以挤出油来。
“哎呀,我的梅儿呢,我的梅儿哪里去了!”
王侍郎刚一下轿便直奔郡主府,东张西望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王侍郎你………”
安阳郡主见他着急忙慌的样子,忙出言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王侍郎见公主和郡主站在原地,便匆匆拱手作揖:“下官不知公主和郡主在,失礼了。”
说着不等她二人回话,一眼便瞧见了地上躺着的王若梅。
连忙向地上的女儿跑去,那硕大的肚皮因为他的动作左右乱晃稍显滑稽。
他蹲在地上抱起女儿,伸手想要去抚摸女儿的断指,可又怕触碰到女儿的手弄疼了她。
那断指虽然先前血流不止但现在已经慢慢凝固。
这期间竟没有人为自己的女儿请来一位太医?
王侍郎伸着手抖动不已,自己疼爱的女儿在郡主府被削断的手指。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以为有人在耍弄自己,没成想到了郡主府竟然真的让自己看到了这血腥的一幕。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断了老夫爱女的指头!”他拥着王若梅,气若洪钟震得她二人耳朵痛。
安阳见他真的怒了思来想去的找说辞。
虽说自己不喜欢王若梅,可王若梅却是在自己的郡主府丢了只手指。自己也不想得罪王侍郎,便动了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侍郎大人息怒,这件事我们都不知实情,不过我赶来的时候,见这位小姐的手指被我那皇叔削断了,不知这当中可有隐情。”
“隐情?怎样的隐情可以将老夫爱女的手指给削断了,莫不是王爷觉得老夫好欺负不是。”
王侍郎抱起王若梅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转头看向一旁并未说话的韩承止,那一脸愤怒衬托得满脸肥肉一脸凶相。
韩承止微微一怔,抿唇不解没好气的说道:“王侍郎这般神情看着本公主做什么,你女儿的手指又不是本公主弄的。”
王侍郎忽然嘴角一咧冷笑道:“老夫可从来都没有说女儿的手指和公主殿下有任何关系。只不过公主和王爷的关系非同一般,还请公主替老夫带句话给王爷,希望在明日的早朝之上能给老夫一个理由,一个能让老夫爱女断指的理由!”
王侍郎丢下这句话,就匆匆抱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郡主府。
而夏侯鸢和谭氏一行人却同他擦肩而过。
“那不是王侍郎吗?”
谭氏停下脚步回身望去。
“谭姨娘认识?”
“早有耳闻,他怀中抱着的怕是他那位疼爱非常的小女儿,怎的面色惨白浑身是血。”
谭氏眉头微皱,今日郡主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仅夏侯鸢独自一人回来,王若梅也是浑身鲜血淋漓的,自己的女儿又疯疯癫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侯鸢抬眸看一眼谭氏,脸上澹澹看不出所以然:“因为,那位王小姐用手指着靖安王口出恶言。”
谭氏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用手指就不分青红皂白削断了别人的手指!
这王爷当真是残忍至极。
“谭姨娘就不要多想了,先同母亲进去带二妹出来吧。”
夏侯鸢走到谭氏面前,本来是想和母亲一起进去,但是想了想自己才从这里出来,本来就闹的不愉快了,此时再回去怕是只会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