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人来领人了。”
牢头领着徐澈走到一扇铁大门之前,手指在大门之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闷响。
徐澈静静的站在牢头的身后,一言不发。
“嗯,终于又有人来了吗?”大门之后传来了一个沧桑的嗓音。
紧接着,铁质大门开始慢慢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样子,一个体型高大的壮汉端坐在铁门之后的凳子上。
可是当壮汉得眼神越过牢头,看到他身后的徐澈的那一瞬间,他脸色大变,马上冲到了徐澈的面前,“徐……徐公子,你怎么来了?”
徐澈挑了挑眉,“哦,你认识我?”
“认识,当然认识,徐公子的威名传遍了大昭,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壮汉说道:“前几天我还在城内看见了您大发神威,当真是威武不凡。”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恭维的话了。”徐澈摆了摆手。
“好好好,那……公子,你来这里有何贵干啊?”壮汉点头哈腰,非常恭敬的问道。
牢头看着自己眼前壮汉的神态这么谦卑,他再看徐澈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可能坏事了,眼前这个白袍少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都到这里来了,还能有什么事啊?”徐澈莫名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一般人到这里来都是干什么啊?”
“徐公子,你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壮汉苦笑了一下,“徐公子既然都能够找到这里,自然也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了吧。”
徐澈笑了笑,看向自己身旁的牢头,“这里可不是我找到的,而是这位牢头带我来的。”
牢头听见徐澈这样说,他立马狡辩道:“但是你不是说,你是来领人的吗……”
说到一半,牢头突然止住了,因为他想起来当时徐澈并没有说任何话,而是他自己询问的徐澈,然后带着徐澈来到这里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了起来。
壮汉自然也就立刻明白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他当即眯起眼睛,眼神朝着牢头的方向瞥了瞥,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牢头也同时眯起了眼睛,然后瞳孔朝着徐澈的方向瞥了瞥。
下一刻,两人瞬间冲出,分别从两个方向朝着徐澈冲了过去。
“呵呵。”他们两个的小动作自然也被徐澈看在了眼里,徐澈冷笑了两声,“你既然都在苍虚城内见过我,还敢对我出手,真是不自量力。”
徐澈瞬间冲出,身子左倾,欺身而上,身子微微躬起,然后用自己的肘部狠狠的撞击在壮汉的腹部。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发出,壮汉还没有伤到徐澈,就被徐澈给撞飞了出去。
徐澈顿了顿脚步,然后立马朝着右方的牢头冲过去,这个时候他的全身都闪烁着红色的光电,那是他的血气之力。
牢头哪里会是调动了血气之力的徐澈的对手,他的下场自然也是和壮汉一样,直接被撞飞了出去。
周围灰尘四起,徐澈站定在原地,“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呸!”壮汉朝着徐澈呸了一声,然后迅速拉过牢头,“徐公子,你就算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既然你今天发现了这一切,那么你就别想离开了!”
说着,壮汉突然朝着自己身后的一处墙壁按去,墙壁的一部分凹陷了下去,然后壮汉背后的整个墙壁都动了起来。壮汉迅速拉着牢头进入了墙壁之后,在这之后,墙壁迅速重新合上。
“该死!”
徐澈赶紧冲上前去,可是终于是晚了一步,墙壁已经彻底合上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澈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他身后的的那一条通道似乎也被关上了。
徐澈听到这声巨响之后,立刻转身跑了回去。
长长的通道长廊之内,每一个被关在牢房中的囚犯也被这巨大的响声所吸引,都纷纷侧过头来看。
徐澈的速度很快,立马就来到了之前进入牢房的大门处,可是现在的大门已经被一堵铁墙给死死的堵住了,根本就已经无法离开了。
“徐公子,怎么会突然……”胡兴站在长廊中,他吃惊的看着徐澈。
刚才他并没有跟着徐澈继续前进,而是停在了原地。
“我们被骗了!”徐澈沉声说道:“或许说,整个大昭,都被你们那位州牧大人给骗了。”
“欺世之贼!”徐澈低吼了一声,然后迅速冷静了下来。
铮!
徐澈拔出饮月,然后有到一处牢房门口。
“嘭!”
饮月挥出,牢房的铁栏杆瞬间被斩断了。
不仅是牢房中的那位囚犯,就连周围所有的囚犯都被徐澈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徐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徐澈大步走了进去,他直接走到了那位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囚犯面前,饮月刀尖指着那位囚犯,“我问,你答!”
“好好好……我懂……我懂……饶命啊!”囚犯立刻跪倒在了徐澈的面前,点头如捣蒜。
“给我起来,不要跪着!”徐澈大吼了一声。“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能随意下跪!”
那位囚犯愣了愣,然后缓缓起身。
“我问你,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苍虚东城的教书先生……”
徐澈明显愣了愣,“教书先生?”
“没……没错。”囚犯唯唯诺诺答道。
“那你犯了什么罪,为何被关进来?”
“我,我没有罪!”
囚犯听到徐澈的问题,立刻激动的大喊了起来。
徐澈微微后退了一步,然后饮月颤抖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我,我为你主持公道!”
“公子,你……你到底是谁?”囚犯问道。
徐澈看了看囚犯,然后归刀入鞘,退到了牢房之外,“诸位,我叫徐澈,苍虚门第二十四代弟子,大昭朝廷册封的镇北校尉,江湖上都叫我‘白袍国双’!”
听完徐澈的话后,一部分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徐澈的名字没有听说过,但是苍虚门的名头他们还是知道的,更重要的是朝廷册封的镇北校尉,这才是真正震慑到他们的东西。
“你……你就是近来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徐澈,徐公子?”这个时候,隔壁的一个囚犯探出头,看着徐澈大声说道。
徐澈回答道:“没错,就是我!”
“太好了,太好了,老张,你快把你的事说给徐公子听,他一定能给你主持公道的!”
“你怎会认识我?”徐澈疑惑道。
“这个嘛,我是最近才进来的。”那个囚犯说道,“唉……徐公子,你请老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说说,你就明白了。”
“好,请这位先生说。”
“不敢,不敢……”
那位被称为老张的教书先生缓缓开口说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现在被关在牢房里的这些所有人,其实都是无罪之身,我们是被强行关押在这里的。”
“怎么会这样?”徐澈诧异不已。
“这件事还要从好几年前说起。”
“大概是在四五年前开始,北狄开始入侵我大昭,当时朝廷就下令,让燕州所有的监狱都将那些没有大错的罪犯给放了,让他们所有人统一在官府的安排下从事生产,以供前线之用。”
“从那个时候起,燕州的牢房差不多就已经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最大恶极和穷凶极恶之人了。”
教书先生说到这里,突然咳嗽了起来,并且还咳出了丝丝的鲜血。
徐澈走上前,用手虚拍了一下这位教书先生的后背,同时一股淡淡的灵气也进入了他的后背。
教书先生的脸色立马红润了起来,他抬起头看着徐澈,拱了拱手,“多谢公子。”
“不客气,请先生继续。”徐澈说道。
“当时我们都以为为了应对战争,燕州内部会相对平和一段时间,可是我们没有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教书先生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们燕州的老太守去世了,但是老太守可是天星境界的高手,他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去世呢,但是我们就觉得有蹊跷。”
“后来苍虚城内传闻,据说是因为老太守在和北狄作战的时候,抢夺了一个北狄的绝世珍宝,所以才遭到了有心之人的袭击和暗算。”
“但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更加有心的人散布的留言而已,因为在老太守去世不久之后,新的太守便上任了,就是现在的陆离风,陆太守,而且公子你知道吗?当时任命陆离风为太守的是还身为淮王的宁昭,也就是如今的崇宁陛下,并不是先皇。”
听到这里,徐澈差不多明白了一大半,当时的燕州,很不巧的成为了政治权利斗争的一个漩涡,这其中也牵扯出了许许多多的利害关系。
教书先生缓了缓,然后继续说道:“开始我们都认为,这位新太守的到来是一件好事,因为老太守毕竟已经老了,已经失去了那种锐气和锋芒。”
“可是我们都错了。”
“在上任了一年之后,也就是在朝堂下令解放囚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