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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

大海是伟大的,他是一个无法探知究竟的巨人,一个人站在岸边,海浪袭来,他会真切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渺小,在大海面前,任何人都自惭形秽。望洋兴叹不仅仅是河伯的感受。

对大海心存敬意是海边的人共同特点,这种敬意在海边的渔民身上表现得最明显。他们靠大海生活,每天出海,他们都会祈祷大海不要发脾气,在出海打渔的时候不要遇到大的风浪。祈祷大海可以让自己交好运,遇到大的鱼群,满载而归。

但是大海常常让他们失望,空船归来不是最坏的结果,在海边迎接到的只是海风和海浪才是最让家人悲恸的事情。

这不是一个很古老的故事,我相信在未来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一个充满爱的群体和一小撮利欲熏心的人之间的故事,这一小撮人就像一粒老鼠屎,无论多么味美的一锅汤,有了这一粒老鼠屎,汤不会再是美味的,即使将老鼠屎捞走。伤害可以结疤,但痕迹依在。

男孩和女孩在一个家长大,但是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尽管他们以兄妹相称,因为他们都是被收养的,他们的父母都葬身大海,在他们依稀记事的时候。上天太残忍,应该让他们记不得这样痛苦的事情,他们已经太不幸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样痛苦的记忆在他们的大脑里一辈子呢?

他们的养父养母也是不幸的一对,辛辛苦将孩子养大的他们打算给孩子张罗一个媳妇。但是孩子的渔船在那次出海后再也没有能够出现在海边码头。爱子心切的他们每天都会在海边等待着,期盼有一天奇迹会出现,直到有一天他们看到这两个孩子,两个在海边不愿离开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在同一天出海,最后杳无音信,两个像是失魂似的每天都会来到海边等待,跟他们家有点亲戚关系的人心里不忍,便来劝他们一起回去,两个孩子死活都不愿意回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从刚学会依靠亲情的孩子身边将他们的亲人全部带走更残忍的事情吗?

两位老人被深深地触动了,他们决心领养这两个孩子。也许是上苍给我们的安慰吧!他们在心里宽慰自己。拥有共同的痛苦的人们会更容易互相理解,所以两个孩子最终搬进了两位老人的家里。

两位老人给了两个孩子失去的亲情,而他们也重新感受到了天伦之乐。那失去亲人的伤痛也变淡了不少,爱是治疗心伤最好的良药。

两个孩子也开始变得活泼起来,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相约来到海边,将一个塞了信的漂流瓶投到大海里。那是他们写给在海中长眠的父母,相信父母在海洋深处也会欣慰地笑的,孩子们快乐地想。

孩子有一种追求快乐的能力,已经从悲痛中恢复过来的两个孩子开始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这不得不让人欣慰啊!

男孩永远都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保护着女孩。为此,他和企图欺负女孩的孩子们打了架,遍体鳞伤地回到家中,毕竟他只是一个人,势单力薄。他准备好了挨骂,即使是亲生父母在,也会骂他的,也许还会痛痛地打他一顿,没有父母喜欢自己的孩子到处打架,弄得遍体鳞伤。

女孩也怕极了,她知道努力保护自己的哥哥会受到养父养母的责罚。所以一进屋,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受欺负的事情,以此表明哥哥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已才打架的,希望养父养母会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饶从轻责罚哥哥。

女孩痛苦的回忆着对方侮辱的话,抹着眼泪诉说着,当听到对方骂他们是没有爹妈的孩子时,养母冲了出去,走在街上骂起来,她的头发也散开了,在长街上来回走了好几遍,见到熟人就上去诉苦,并让对方评理。她就那样哭着骂着,一直到深夜才回。

后来两个孩子才知道养母的苦心,养母本来是一个极有教养的人,一生鲜与人争执,待人随和,凡事一笑而过。她之所以这样不顾尊严地大吵大闹,就是要那些好嚼舌头的人自责恐惧,收敛自己的言行,同时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从这件事后,两个孩子再也没有见到人拿他们的苦难身世攻击他们了。

两个孩子是幸运的,他们遇到了真正关心爱他们的人。这样的养育之恩,值得他们一生珍惜。他们像其他的孩子一样自由自在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地玩耍。但是,毕竟是经过苦难的孩子,他们拥有异于同龄人的成熟,也许这种成熟并没有什么坏处。

男孩时常带着女孩在海边玩耍,他们捡贝壳,躺在沙滩上,看海鸥在蓝天翱翔,有时他们会充满期待地打开一个个合着的海贝,希望能发现珍珠的踪迹,可惜一直到他们长大,关于童年,他们从来没有什么收获珍珠的记忆。

他们会并肩躺着望着大海,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然后踩着夕阳的余晖,踏上回家的路,他们很懂事,不愿家里养父养母担心。

一天,躺在海滩上,女孩突然担心喊了一声,“哥”她欲言又止,“哎,什么事啊?”

“爸妈说,等你长大了,就要和一个女人结婚,到那时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傻丫头,哥哥怎么会呢。再说哥哥永远都不结婚,陪着我的傻妹妹。”

“真的?那拉钩!”

“好啊!”两个孩子,在大海的面前拉钩,宣誓此生不离不弃。大海依旧咆哮,不遗余力地显示自己的强大,海水一次次打到岸边。

后来,男孩到了上学的年龄,女孩比男孩小一岁没有达到上学的年龄规定标准。那时没有幼儿园,作为启蒙教育,学生要上一年的学前班。男孩就上了学前班,女孩哭着不愿意让哥哥上学,她不愿意离开哥哥。看着这两个形影不离的苦孩子,养父养母准许女孩和哥哥一起到学校去。

这样,女孩就每天都能拉着男孩的手,一蹦一跳的向学校跑去。男孩在教室里读书,她就坐在教室外面的小花园的台子上往教室里望。有时她会追着蝴蝶快乐地奔跑,在草地上捉蚂蚱,但是在下课铃响时她都会赶回原来的地方。因为哥哥会在下课的时候出来看看她,看不到她,哥哥会着急的。

渐渐地,学校里的这个关于小女孩的故事流传开来,连小学的女校长都知道了。一天,女校长特地来到学前班的教室外观察,她果然看到了一个瘦小可爱的女孩坐在小花园的台子上。小女孩的头上插着一朵红色的小花,坐在台子上腿调皮地摇来摇去,手里数着摘来草莓花,隔一会儿就会往教室望去。

女校长感到鼻子一阵酸楚的感觉,她走上前去,“小姑娘,怎么不上学啊?”“我年纪小一岁,不让上学。”女孩腼腆地说。

“在这里做做什么啊?”“等我哥哥!”小女孩脸红红的。“想和哥哥一起上学吗?”“想,可是他们不让。”

“阿姨说行就行。”

第二天,小女孩也开始了背着小书包上学的生活,老师把她安排在哥哥的旁边。从此,一直到小学毕业,他们兄妹俩都是同桌。

学校是他们的乐园,这里有和蔼可亲的女校长,学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所以在这里,他们不会受委屈。多少年后,无论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得成功或失败的人们,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赞美学校的时光,在那里是就是是,非永远都是非。纯粹的让人感动,在这个世界上最纯粹地东西往往是最美的,也是最受青睐的。比如民间就喜欢关羽、包拯、海瑞,他们在历史上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是在人们心目中他们堪称完美,在某些方面他们做的很纯粹,比如爱憎分明,嫉恶如仇,关羽更突出的一点是讲义气,他们的故事流传千古,几乎成传奇正因为他们活得纯粹。

两个孩子深深地爱着学校,尽情地享受属于他们那个年龄的快乐。每天,早早的,他们就背着小书包,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一颠一颠地向学校跑去,他们把黑板擦得亮亮的,地也扫的干干净净的,等小伙伴们来了之后,他们就一起玩一些游戏,捉迷藏让他们除了异性的厕所,整个学校角落都跑遍了,他们还将石块,瓦片砸碎,做出骰子大小的子儿,玩各种游戏,最多的能做几百个。

不过,最让老师们津津乐道的还是他们俩的学习,每学期,他们都会准时拿回两张奖状。两位老人乐得合不拢嘴,也许他们在心里相信这是逝去的儿子给他们的安慰。

很多时候,感觉时间真的过得真快,在刚入学的时候,我们就像进入了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我们的似乎是真空的大脑一点点摄取到新鲜的东西,这种过程是漫长,潜移默化的,却又是显而易见的。人生最美好的莫过于处于童年时代的小学生活。不知道忧愁,自然没有什么烦恼,人生痛苦的不是在于无路可走,而是有路可走且路漫漫其修远,一眼望不到头的都是坎坷,这样忧愁自然就会来了。有所成就的人能想象的出这坎坷后面是美丽的坦途,并坚持相信这自己的判断。

六年的小学生活告一段落,兄妹俩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小学,到了小镇另一端的初中继续他们的学校生活。

他们从高年级的学生那里知道上初中就要学英语,那是外国的洋玩意儿,很难懂的。他们心里也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这外国的英语是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们还记得第一次上英语课的情景,老师自我介绍后就带着大家读起来课本上的句子来,大家就懵了,只好顺着老师的发音用汉字记下来,男孩依然记得自己在课本上记的那些“发音”:蚂蚁耐木易字李雷。

初中生活一定意义上是小学生活的延续,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深深地热爱着学校生活。对英语的恐惧慢慢消散,他们开始喜欢上这门课,因为从中,他们了解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那里人们的不一样生活深深地吸引着他们。他们还是那样优秀,只是这时的他们开始考虑自己以后的事情了,自己以后做什么,有时候他们也煞有介事地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

就这样不知不觉到了初三,时光只有在我们无聊或是受苦的时候才会显得漫长。如果生活如意快乐,我们真的会向天高呼:我真的好想再活五百年!

初三是一个选择的时间,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一代和大我们一些的人相比成熟晚了很多。他们在初三的时候就要做一个抉择了:是上高中将来考大学还是考个中专将来毕业就等着分配,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男孩向往大学的生活所以他希望能考上高中,将来有机会念大学,而女孩喜欢安静的生活她打算考上中专将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最重要的是养父养母都老了,需要有人照顾。他们的愿望实现了,男孩考上了离家不远的城市的一所有名的高中,而女孩也如意考上了同城的一所有名的中专据说毕业生百分百分配工作。两个学校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市的最南面。

高中的生活紧张忙碌,男孩没有时间回家,他始终记着自己的理想,从高一就努力着。女孩则在每个周末回家陪老人。回来先到男孩的学校去看看男孩,然后才坐近一小时的公交车回学校。只是慢慢的她发现男孩的变化,男孩的下巴已经依稀看见胡须。才感觉两个人已经不是小孩,而且一个同学还给自己写了封情书,自己当时还感到可笑,就拒绝了,“我们才是多大的人儿啊!”她那时想。

当看着几个月不见就似乎长高了一截并依稀可以看到点男人味道的男孩,女孩迷茫了,她有种无法言语的感觉。是什么感觉呢?她自己也说不好。

只是从此周末回家她就直接回到学校,除了寒暑假他们很少会在一起。只是他们隔一段时间会通一次电话,都是男孩打来的,她很少主动打给他,作为哥哥,男孩会关心下她的学习,过得快乐与否。她也会借机打听男孩的生活,从中他了解到男孩似乎和一个女孩同桌,他们时常一起讨论学习,似乎有时候还一起到食堂吃饭。

女孩的心里酸酸的,也许一直相依为命,突然另一个女孩进入了他的世界,自己有些不习惯而已,女孩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她只盼望自己会早点毕业早点工作,照顾已经年迈的养父养母。至于哥哥就祝她考个理想的大学吧。想到未来她现在越来越感到两个人的差距的巨大。

高二,男孩告诉女孩要分文理科,自己选择了理科。女孩问为什么,男孩说自己要研究海洋,避免人们葬身大海。女孩试着问了那个女孩的事情,男孩无所谓的说他们还在一个班,还是同桌,女孩沉默了。依旧有男孩追女孩,女孩婉拒了,女孩也找不到具体的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男孩上高三,女孩等待着分配的工作,那年春节过得充满希望,两位老人脸上堆满了笑容。欣慰他们拥有两个让人人羡慕的孩子。生活只有充满希望,人才会感到生活的美好。

时间在一天天流过,两位老人在充满希望的等待。他们的海边小镇被开发成了旅游风景区,而女孩就被分配到了这里的旅游部门,工作体面而收入颇丰。只是那个七月八号七月九号之后,男孩就像霜打的茄子。

回家他就把自己锁在房子里,谁叫也不开门。过了两天两夜以后,门开了,他叫上女孩来到了海边,这里是以前他们经常来的地方,小镇开发了,可这里还是那么荒凉。肆无忌惮地狂吹,海浪一遍一遍打在沙滩上。

“你知道,大海让我们成了可怜的孩子,他带走了我们最亲的人。我发誓要阻止这样的悲剧再发生,所以我要到全国最好的海洋大学去学习关于它的知识。”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海风海浪的很大,另一方面他似乎是在释放自己烦闷的心绪。“可是这一次,我失败了。!”女孩沉默着,突然,男孩转过脸来,“我要回去复习,我一定要实现我的心愿!”看着男孩蓬头垢面下面那双坚毅的眼神,女孩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男孩去学校复习是女孩陪着去,她终于见到了男孩说的那个女孩,她很腼腆,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句话也不说,男孩却表现得云淡风轻,女孩则一路上都是沉默,要离开的时候她说了一声:“哥哥,我回去了,有事往家里打电话。”男孩愣了下,这是几年来女孩第一次叫他哥哥。

后来,她才从陆续从哥哥口里知道一些落榜的原因,两人在一同前往考场的路上,那个女孩的胳膊被车刮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肇事司机早就逃之夭夭,男孩只得将她送往医院,所以错过了考试时间。

女孩知道这些心里凉凉的,她独自一人来到海边,坐了一个下午。

男孩终于考完了自己的第二次高考,考后的他看起来轻松了很多。女孩带着他玩了一个夏天,最后他顺利得被北方的那个同在海边的大学录取。

拿到了通知书后,男孩约了女孩来到以前他们常常来的那个海边。男孩微笑着看着女孩,女孩也微笑笑中带着漠然。

“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

“什么约定?”

“我们没有虽是兄妹,但是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啊。”

“你曾经要我永远陪着你,还记得吗?”

“记得。”女孩的心微微一颤。

“我答应过你要陪你到天长地久,是认真的。你愿意吗?”男孩说话时声音在颤抖。

“愿意。”女孩将头深深地低下了。

男孩伸出了手轻轻地拉住了女孩的手,“等我大学毕业后就回来,我们结婚。你能等我吗?”

“嗯。”

女孩望着大海,心里愉快地想,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坚强的男人,从没改变。想到“男人”,她的脸不由红了。

那一天他们第一次一起看了海边的日落,因为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了,养父养母完全可以放心他们。海边的日落好美,他们不由地赞叹。

生活还在继续,女孩留在海边的那个生她养她的小镇,男孩第一次坐上了火车,去了那个同在海边的大学。四年会发生很多事情,首先小镇已经不再是小镇,旅游刺激经济的方法屡试不爽,小镇的规模在逐渐扩大最后成了一个美丽的海边城市。其次,养父养母相继去世,这两个含辛茹苦的老人生活着实不易,但相信他们可以欣慰地离去。

而男孩无疑是最伤心的,子欲养而亲不在。男孩两次都赶了回来,跪在坟前伤心地抽泣。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个个几近绝望的日子,现在他们又成为相依为命的孤儿。只是令人欣慰的是他们已经长大成人,拥有光明的前程,可以自食其力。

她们又在海边站了好久,这时的男孩已经是大三他本来打算考研,不过养父养母的去世深深地打击了他,痛苦的他难过地感到自己的自私,为了自己的理想,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养父养母的需要,他们将辛苦自己养大,自己竟然很少陪他们。

而且,在家里,这里只剩下女孩自己,男孩更感觉自己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回来。“等我毕业了,就回来到那时我们就结婚。”男孩对女孩承诺。

第二天,男孩起身欲北上,在登车的那一刻他深深地吻了他的女孩,女孩的脸上湿湿的,她依旧微笑着,男孩泪流满面,女孩望着男孩坐的火车缓缓开动,在转脸的那一刻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情侣莫离别,离别泪断肠。

但是恕我直言,有时候情侣间的这种离别未必是最坏的事情。

女孩还是在海边的这个地方生活着,这里有她最伤心地往事,却也有她最温馨的回忆,和最美好的希望。

男孩依旧努力,大四基本就没有什么课了。他要在这学期修完所有学分,提前回家,我要回去陪她。到那时我们一起去看大海,我们在海岛上盖几间房子,房前最好有几棵椰子树,我们就在椰子树下看海,对了我还要注意椰子果掉下来砸到正在接吻的我们,晚上我们就数天上的星星。也许我们应该要个孩子,不,是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时常是这样美美地想象着。

夜很宁静,宿舍楼已经没有灯光,嗜睡的同学们早已进入了梦乡。男孩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男孩按了通话键,那面传来的是人急促的喘息声,喘息的声更急促有力的是他所熟悉的海的声音。男孩的心顿时颤抖起来,丢掉电话,简单地收拾了下行李就像一头凶猛的狮子,冲了下去。连夜坐上了南去的火车。打电话的是女孩所在的旅游部门,一艘旅游船在海上遇上风暴沉了,女孩带领救援人员进行营救不幸卷进了漩涡。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却不在。他们的那几间小房子显得孤孤单单。这里几年前还住着四口之家,其乐融融,现在只留下一个伤心地人。

从此,在这里海上的一座孤岛上有了一座很雄伟灯塔,很少有人敢登上岛去,因为传说岛上住着一个性格古怪的人,不过当他们遇上风暴就会看到一艘载满救生衣的小船漂过来,船上就是那个古怪的家伙。来往的船只上的人们都充满敬畏地望着孤岛,夜晚在漆黑的海上他们会听到凄美的歌声:

我说过我可以陪你到天长地久,

而你不相信,

自己却先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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