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族长也忍不住说重话:“里长之位,不是谁一个人说了能定下,他可是由我们这些族长共同商榷,你以为你这些小动作,就能得到里长之位?”
姜善生一定,顿时明白,是巴豆粉的事情露馅了,只得装傻冲愣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她以周氏商情太重,赶紧领着周氏回屋。
杜娟则是被村里其他人送回家。
她一回到家,就想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利用了。
杜娟顾不得脸上和身上的疼痛。
她拖着一身伤,连门都不敲,直接往林婆子的屋子里闯。
林婆子正做着穿丝绸衣裳的美梦。
她唯一的女儿虽然嫁得好,但因为县令工钱不高,女儿又怕自己大手大脚花费,影响了县令的仕途,在吃穿方面,还是很节俭的。
她做梦都想像那些贵夫人一样,穿金戴银。
林婆子的美梦里,姜漓漓给她买了十几套新衣裳,脸上和身上的金银更是戴得满满的。
她正乐得合不拢嘴,笑出声来时。
忽然,被人一把掀开了薄被,给提拉了起来。
“谁?”林婆子惊得差点尿SHI禁。
“娘,您为什么陷害儿媳?为什么?”杜娟嘶声质问。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丢脸过。
不但让村里人知道她从前的所作所为,更是让她与周氏撒泼打浑的一面,被众人瞧见。
日后,她还怎么活下去?
她还不如一直当个哑吧……
林婆子的美梦破碎,又被从来不敢跟自己大声说话的儿媳妇质问,气得直哆嗦。
她抬起手臂,“啪。”重重一巴掌煽在杜娟的脸上,怒骂道:“杜氏,你了不得了,大半夜不睡觉,来婆母这里撒泼不说,还敢质问婆母的所作所为?我看不让老大休了你不行了!”
杜娟一听,自己要被休,有些懵。
可是一联想到今日的丢脸,只怕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
她破罐子破摔道:“你敢,你让姜春休了我,我现在就打不死你。”
姜春最是要面子。
他若知道今晚她的遭遇,说不定真的会休了她。
越想,杜娟越气,她发疯地一把抓住林婆子的头发,用力撕扯起来:“老不死的,你害我在全村人面前丢尽颜面,我怎么能让你好过?你想让姜春休了我是吧?我现在就休了他,我不但要休了他,我还要跟你同归于尽。”
“……”林婆子头皮被扯得生疼。
她抬起手,也同杜娟撕缠。
可她年龄一大把,哪里是杜娟的对手?
三两下就落了下风,疼得出气多于进气。
“老不死的,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杜娟越打越血腥,越打越凶残,越打越失控。
林婆子哎呦哎呦地直惨叫。
终于,俩人的动静,惊动了隔壁屋的姜夏夫妻。
姜夏推了推张秀英:“娘子,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张秀英凝神静听了一会,惊了一大跳:“好像是娘和大嫂的声音。”
“可大嫂不是中毒,说不了话了吗?”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夫妻俩赶紧穿了衣裳鞋子起床,奔向林婆子的屋子。
一进屋,就瞅见林婆子被杜娟揪着头发,直往床板上砸,林婆子嘴里惨叫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到最后,没了声音。
俩人吓懵了。
等俩人反应过来去救林婆子时,杜娟已失控地朝他们二人奔来。
“老二家的,最近没少得意吧?六丫那个贱丫头给了你颇多好处,你蹬鼻子上脸,还敢给我脸色看?今日这笔帐,我同你好好算算。”
说着,她奔向张秀英,不等张秀英反应过来,抓着张秀英的头发狠狠扯起来。
“啊!”张秀英疼得尖叫一声,想还击。
可她一向懦弱惯了,从来没有与人打过架,哪里是发狂状态下的杜娟的对手?
眼见杜娟拉着她就要往床板上撞,她赶紧向姜夏求救:“夫君,快救我!”
姜夏正探了林婆子的鼻息,见人还有救,赶紧背着人,去小山坡找姜漓漓。
“娘子,你先撑着一会,我带娘去找六丫,娘快不行了。”
“……”张秀英。
……
姜漓漓在众人都离开树林后。
才带着自己的一帮人回屋。
刚要换睡衣休息。
就听到姜夏焦急的求救声。
“六丫,快救救你奶,你奶被打伤了!”
姜漓漓微微舔了舔唇,没想到,事情发生得这么快。
“二伯,快将奶扶进屋。”姜漓漓假装慌乱地迎了出来,翻了翻林婆子的眼睛,又为林婆子把脉,最后将耳朵置在林婆子的胸腔前。
不用说,林婆子情况极为危极,倒不是性命之忧,而是瘫痪之危。
这种,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救。
只得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思索。
见姜漓漓站着不动。
姜夏赶忙催促:“六丫,快给你奶治治,哪些药对你奶有益处,都拿些出来。”
姜漓漓叹气道:“二伯,我如今只擅长妇人生子之事,奶这明显是内伤加外伤加心理伤害,我……我救不了哇?”
姜夏一听,呆了。
“那齐家三姑娘,失血成那样,你都能治好,咋治不好你奶?”
“奶这是大脑受了重创,被人用力撞击所成,只怕伤害了大脑内部的结构……”
姜夏猛地摔倒在地。
“什么叫伤害到大脑内部的结构?”
他之前听说过,老人一旦伤到大脑内部,会成为瘫子,躺在床上,一辈子下不了床……
“二伯,奶这是得罪谁了?大半夜被人砸到大脑?”姜漓漓关心地问道。
姜夏没回话。
他一把抓住姜漓漓的手,请求道:“六丫,二伯求你了,你快帮你奶治一治吧?你那神丹妙药呢?不是连砒霜之毒都能去除?怎么会治不好你奶?”
“二伯……”
姜漓漓还没来得及回复。
姜夏又急切地问道:“六丫,你是不是因为大丫被发卖的事情,还恨着你奶,所以不愿意出手救?”
“不是……”
姜夏挥了挥手,阻止姜漓漓未完的话。
自言自语道:“那是确实是奶做得不对,二伯替你奶跟你和大丫道歉,你快救救你奶吧。她一大把年纪,若是瘫痪在床上,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