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却是下意识地反驳。
但不知想到什么,她脸色忽然一白。
瞪向姜漓漓,忙问道:“夏三郎,是怎么死的?”
一旁的曾香解释:“据夏大郎所说,是得肺痨而死。”
“噗通。”夏氏猛地栽倒在地。
这下子,娘家的脸,算是被那个贱女人,丢尽了。
“夏大郎……”姜漓漓正要说,若夏大郎价钱开得太高,这个秘密,她不要了,若合理,她会考虑给他支付。
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怒吼:“姜漓漓,你这个欺师灭门……”
姜漓漓手脚麻利地起身,一把捂住卫钦未吐完的话,冲着外面等待治疗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拉着卫钦赶紧回了屋。
卫钦垂眸,长长的黑睫在姜漓漓嫩白的手上扫视了一眼。
又快速收回。
近在咫尺的味道,是属于少女清甜的气息。
还有少女那细嫩得没有一丝毛孔的脸蛋……
卫钦呼吸莫名加重。
他没有将对方的手挥开。
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控制不住擂鼓的心跳。
“师傅,对不住,刚刚真的对不住,你千万别同外人道出我们的真实关系,这演戏,得演全套啊。”姜漓漓一边捂着对方的唇,一边讨好地笑着。
她是不会在乎名声。
若外人知道他们并不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只怕阿娘会遭到各种难看的眼神,和难听的语言。
“松开爷。”卫钦整理了一下情绪,冰冷开口。
姜漓漓忙不跌点头。
卫钦退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质问道:“你刚给爷下了什么暗器?”
姜漓漓呵呵地笑着:“开玩笑,徒弟哪敢给师傅下暗器?就算想,也没这个本事啊。”
卫钦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眼神。
姜漓漓正色道:“师傅,徒弟给你注射了些麻沸散。”
“……”卫钦咬牙切齿。
他倒是忘了提防这一点。
看来,大夫也是一个攻击性很大的人群……
“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去屋里歇着,不准偷听。”他恶狠狠地警告道,“若被我知道你有**门,打断你的腿。”
夏坡村这事,明显是不雅之事,她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片子,怎好去听?
还用银子交换这等秘密?
她咋不上天?
姜漓漓心思一转,就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乐得清闲,她微弯腰,一拱手,俏皮道:“那,一切就拜托师傅了。”
“哼。”卫钦斜眼瞅她,“叫化鸡,备上。”
“好咧,师傅忙去,徒弟为你做饭。”姜漓漓唇角都快咧到耳后根。
卫钦哼哼了两声,出了屋。
夏大郎一见出来的是个戴面具的男子,而管事的人离开了,眉头不自觉蹙了蹙。
他质问道:“你们医馆可是给我承诺,要花银子买秘密,难道想抵赖?”
“过来。”卫钦朝夏大郎勾了勾手。
夏大郎疑惑地看着他,“我凭什么过去?”
“要银子还是要命?不想商量商量?”卫钦带笑的声音说出阴冷的话。
夏大郎惊了一大跳。
什么事情,会跟性命扯上关系?
“据我国律法所记,男子与有夫之妇苟且,丢人现眼,轻则下狱,重责砍头。”卫钦依然笑着。
夏大郎脸色蹭地大变。
律法当真如此?
见此,姜湾村的人指着他议论纷纷。
“天杀的,难道这家人里有人偷.人?”
“瞧那夏大郎的脸色,白得跟雪一样,定然是真的。”
“该拿去砍头。”姜六郎气得咬牙切齿。
他曾经就见过有些泼皮,专门趁女人的夫君不在家,去强人家,害得人家无脸见人,最后自残。
而泼皮却依然活得滋滋润润。
有了姜六郎打头阵。
姜湾村的人开始对夏大郎推推搡搡,恶语相向。
夏大郎只得抱着头,连连告饶:“不是我当的恶人,是我那得肺痨死去的三弟,他与夏氏的大嫂勾合,与我无关,你们不能打我的头啊!”
众人顿时一滞。
纷纷转过头,看向刚刚醒来的夏氏。
姜六郎是个心思活络的,他很快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戾喝道:“夏氏,你大嫂是不是得了肺痨?你是不是回过夏坡村?”
夏氏一睁开眼,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只觉得胸口气血一涌,再次晕了过去。
这回,姜六郎他们可不允许她置身事外。
掐人中的掐人中,按太阳穴的按太阳穴,一阵忙碌,将夏氏弄醒。
夏氏躺在地上,迷茫地望着一大群人盯着她瞅。
耳边是不断响起的质问声。
她本就病了这许久,差点就进了鬼门关,比谁都恨夏大嫂。
“是,我是回过夏坡村,可我也是受害者,没想到,我那杀天杀的大嫂,竟然故意让我传上肺病。钱氏这个不知羞的,待我病好,一定要将她抽筋剥皮……拆吞入腹……”
夏氏自顾自地骂了好一会。
等她发泄完后。
姜六郎再次质问道:“那之前你为何将这件事情推到六丫头身上?”
夏氏眼神闪躲了一下,本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见所有人都凶神恶煞地盯着她,便只得说实话:“钱氏生病,我这当小姑的也不能不回去看她。没想到,我去看她,她却指使她儿子,用针筒上的针扎我,当时我还不知道针筒有问题。
直到我回到婆家,没过两天,就开始咳嗽、咳血……我便以为是针筒带给我的灾难,当然恨上了六丫。
大家都知道,六丫曾经用此针筒,给我们输过血,而针筒的来历,我已忘记,便觉得是我那三弟妹与六丫合伙,欲置我于死地。”
听到这里,一直瞧热闹的陈秀兰轻咳了两声,身子气得摇摇欲坠,她指着夏氏,怒道:“所以你这黑心肝的,就拿针筒扎我们一家人?连你的亲侄子二蛋都不放过?”
“……”夏氏瑟缩着脖子。
她恨错了人,自知理亏。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
她又能怎么办?
“三弟妹,你也别恼,六丫头说,咱们的病有得治。”
“你还敢说?”陈秀兰气得双唇直颤抖,抬手就朝夏氏的背部狠狠砸去。
各种气恼难听的话,如同放鞭炮一般,噼里啪啦而出。
“六丫的药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六丫的时间又不是拿来浪费的,你知道她有多少事情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