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这时有村人说道,“我们进屋时,瞧见大丫正拿鞋子击打二麻子的后背,咋个不是大丫杀了二麻子?”
这时,又有另外一人忽然提道:“对了,当时我们在现场还看到二麻子旁边有竹片……”
事情瞬间又扑朔迷离起来。
知县立马让人去取竹片。
很快,衙役将竹片取回,恰好与二麻子身上的伤对上。
这样说来,有可能是大丫用竹片伤了二麻子后,又故意用鞋子砸伤二麻子,试图混淆视听。
大丫大声喊冤。
可现场的证据对她不利。
她喊冤也没用。
这时,仵作因为姜漓漓查出细节上的不同,正在重新检查二麻子的尸体。
姜漓漓也跟着一起检查。
这时,仵作正在掰二麻子闭得紧紧的双唇。
仵作是专业人员,自然有办法掰开。
他朝里面瞅,没发现什么异常,正要将二麻子的嘴闭上,姜漓漓忽然喊道:“等等,二麻子咽喉里好像有东西。”
仵作蹙了蹙眉,有吗?
他怎么没看到?
其实,姜漓漓也没看到,她只是根据洗冤录里的一起冤案,胡乱说的。
反正她用的是好像,若没有,大不了就说看错了。
这时,仵作又让人去取了工具,开始仔细检查。
周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
他们觉得今日这案件,似乎比以往的案件更加扑朔迷离,所以想知道真正答案。
连喊冤的大丫也闭了口。
小半个时辰后,仵作终于用专业工具,从二麻子的喉咙处,掏出蓝色布团。
仵作经过仔细的研究,定案道:“二麻子的死因,是被这团蓝布塞入窒息而亡,并不是因为竹片和鞋子。”
“什么?这么说来,大丫在砸二麻子时,二麻子就已经死了?”
听了这话,大丫吓得顿时软倒在地。
当时她是觉得二麻子有些不对劲,任她怎么砸,他都没反应,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像半点都不怕疼一般。
此刻想来,他当时就已经没了生命……而她竟然对着一个尸体砸了那么久……
大丫恶心得一阵阵想吐。
她还当真吐了出来。
吐完后,县令问她为何吐,她将原因讲出来。
围观的人也莫名觉得恶心。
可这时,仵作又说话了,“蓝色布团与大丫姑娘身上的衣衫面料一致。”
这……这反转也太快了些吧?
众人已经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究竟是不是大丫杀了人?
有人问。
仵作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二麻子的脸部,“不是大丫姑娘,大丫姑娘没这个力量,人在死前,力量会高于平时许多,从二麻子的面部伤痕来看,施布团者,为力量较大的男子。”
“吓!”
“这么说来,那人是故意陷害大丫姑娘,以求制造冤案?”
“此人,其心可诛。”
“莫非,这人是针对县令大人?”
各种各样的言论起。
县令心里也产生不好的感觉,若真的有人想借由冤案,推他下台,他绝对不会允许。
他派人去二麻子家再次调查。
结果与仵作言论一致,杀害二麻子的,确实另有其人。
而那人已经被抓获,是个高大强壮的男子。
男子对自己的作案手段供认不讳。
他表示自己与二麻子有仇,想杀二麻子,又不想下监狱,凑巧遇到了这么个机会,便将一切推到姜大丫身上。
当知县问他是否懂验尸时,他也承认略懂一二。
并当场演戏了一番。
无论事情与此男子是否有关,大丫的嫌疑被洗清,当堂释放。
早就派人等候在外面的金宝雍见此,立马让人将曾香抬去医馆。
又与姜漓漓一起将大丫带回漓院。
大丫受到的惊吓太大,离开县衙后就昏迷不醒。
姜漓漓喂她喝了些灵泉后,她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像。
看来,大丫是心理上的原因,受了太大的心理创伤,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回到漓院,姜漓漓做了一大桌好吃的,犒劳所有忙碌的人。
一向对她做的吃食,非常满意的四丫,却是没什么胃口地早早回了屋。
姜漓漓担心四丫,跟着去了四丫的屋子。
一见姜漓漓,四丫赶紧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花。
她以为姜漓漓没看到,姜漓漓自是看得很清楚。
姜漓漓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待四丫情绪稳定了些,才很沉重地走向四丫,一把将四丫搂进怀中,道歉:“四姐,对不起,是我没用,我害了五姐,又害了大姐。”
锋芒露得太快,导致保护措施不到位,所以身边的亲人间接受到伤害。
可她不知,无论她何时显露锋芒,她背后的人,都不会让她身边的人好受。
就算她不露锋芒,他们这一大家子,谁也别想好过。
因为,那人深知,诛心的计谋高于一切。
四丫一听姜漓漓这话,泪水涌得更凶。
是,她是怪六妹,怪六妹害了大姐和五姐。
可她的腿又因为何事断掉?
他们三房在老姜家不受宠,就算六妹没有挣银子的能力,最终的结果依然是大家都过得不好。
至少现在,他们可以吃饱穿暖。
“六妹,你没错,错的是那些阴险的小人,他们在背后捣弄这一切。”四丫哭得泣不成声。
她以前总觉得哭泣是弱者的行为,最是讨厌五丫有事没事都哭鼻子。
可如今瞧来,自己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姐妹俩在屋里交了一会心。
四丫心情舒缓了许多,姜漓漓让曾香拿些吃食进屋,吃饱后,四丫睡了一觉。
曾味办完差事回来,闻之曾香受伤,比谁都生气。
他将那贩卖私盐的人抓住,带了回来,关在了秘密的地方。
同姜漓漓讲道:“小姐,二麻子的死,绝对与盛雨伯脱不了干系。”
姜漓漓若有所思道:“无论有没有关系,曾香的仇,咱们必须得报,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好生谋划一翻。”
曾味咬着牙,郑重地跪下:“求小姐一定要让那伤害曾香的人,受到严惩。”
“放心吧!不说曾香是为了保护我大姐,就说她是我的人,我也不会白白让她受伤!”
“多谢小姐!”
姜漓漓摆了摆手,又道:“曾味,还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