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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庖府琐事

庖府,不应该说解元府。

府内的阁楼,厢房,又大大扩建了一倍之多,府内又添加了好几倍仆人,这还是刻意控制的。

沿途几个乡镇的商农,为了逃避税吏衙役的盘剥与敲诈,和免除徭役,大多拖家带口,来到庖府依附,献上财产,将自己降低到佃户与帮工。

现在的庖府,不比以前,不是一般的人有资格进入,成为下人,还需要经过考核。按照庖老爷子定的规矩,“非家世清白者不招,非勤奋老实者不招,非身体健全者不招等”。

这可乐坏了,世代侍奉庖府的下人,不用考核便可成为下人,获得庖姓,荫蔽子孙。现在挤破头颅想进庖府的人,能从清水河排到松花江。

“都慢慢吞吞的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在府内待着了,告诉你们,现在想进咱府邸的人,多了去了。花卉要修剪整齐,地上的落叶要打扫干净,小心少夫人的花,还有大少爷的竹!”

庖管家,还是那身不变的黑色管家服,一身富态模样,双鬓微白,双手插在腰间,冲着忙碌一旁的奴仆,训斥道。

“还有大少爷将要回府了,记得醒目一点,不要冲撞到大少爷的贵气。否则吃不了兜着走,内院小筑,记得打扫干净,真丝床被要用热水过烫,冷水清洗,其余的全部换新。大少爷的书房更要小心打扫,文房四宝,笔墨纸砚,等用上等的丝布,慢慢擦拭。

湖边的楼阁,千万不能乱闯,小环姑娘,会亲自去打扫,特别是新来的都听清楚了。不得进入内院小筑里边的内湖,否则卷铺盖直接给我滚蛋,没得商量!都听清楚了没有!”

庖管家双手负背,冲着站齐一排,手持工具,神色兴奋,准备进入内院,打扫的仆人,大声训话,声音雄浑,充满威严。

“听明白了!”

面容稚嫩,身穿消瘦的青衣小厮,异口同声道,他们都是,通过层层选拔,家事清白之人,很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

“哼,好好干吧,有大少爷在,未来府内,会更加好,你们就等着,偷着乐吧!”庖管家,看着眼前一群面容稚嫩的奴仆,神色不禁缓和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仆人,各司其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大院。

庖田,不禁回想起,跟随少夫人进入庖府这些年,慢慢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青衣小厮,一步步走到今日。

不禁豪气顿生,如同一只高傲的大公鸡,双手负背巡视四周。

“庖管家,小老儿给您请安了。”面容枯瘦,须发皆枯,眼神暗淡,身材矮小,略微驼背的老田头,一手提着木桶,一手拎着大剪刀慢慢来到,庖田旁边,谄媚道。

“哼,你这个老家伙,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心思,是不是又想请假,回老家省亲!”庖田,摸着下巴粗硬的胡须,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老田头,不禁笑骂道。

“哪敢呀,这不,有点小事想麻烦管家您。”老田头,凑近前来,弯腰轻声道。

“什么事说吧,趁着今天心情好。你也真会挑日子,趁着大少爷,回府大喜的日子,真是一只老狐狸,说说看!”庖田,目光一凝,略有深意,看着老田头。

“这不,大少爷,文曲星下凡,高中解元,托大少爷的福气,咱们府内也算是个,鸡犬升天,蓬荜生辉了。俺寻思咱府内,不是最近在扩招下人,俺那个本家侄子以前在这侍奉过,也算是个顺其熟路。

自打赎回卖身契,在乡下也没什么事可忙,我想能否让他重新进府里帮忙一二。”

“哎哟,我有点印象了,就是当年那个,说少夫人的花南辕北辙的那个小子。当初取回卖身契那会,不是很神气,颇有蛟龙入海的气势,当街叫骂我田胖子。说什么“离了少夫人什么都不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那位气度不凡的俊才吗?至今在哪高就呀!”田胖子,摸了摸胡须,拍了拍,圆滚的肚腩,饶有兴趣,戏谑看着老田头。

“唉!那个小子,眼高手低,命比纸薄,一转眼都二十有八了,依旧无所事事。请看在大少爷的面上庖管家开恩,”老田头,面带苦涩,低声恳求道。

“还记得老太爷,新定的府规吗?第一条非家世清白者不招,你家侄子现在清白吗?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读过几年私塾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感情全天下的人,都要围着他转!

看看大少爷何等的尊贵身份,对待下人,依旧心善,从不打骂,当然你家侄子是个贱种,跟大少爷没法比。”庖田,丝毫不遮遮掩掩,直接了当,嘲笑,讽刺。

“我说老田头,进府内多久了”庖田话风一转,神色温和道。

“老头子,自打记事起,就跟随,父母到府内帮忙,那时候府内还没这么气派,现今老头子已经五十有六了。”老田头,眨了眨模糊的双眼,神情露出一丝回忆。

“前院那个,老实巴交的小子,就是你儿子吧!”

“是的,老太爷仁慈,心善给俺们这些仆人,都安排了婚事,我家小子今年也二十有一了!”

说起自己儿子,老田头,渐渐露出了笑脸,瓮声瓮气道。

“我俩也认识几十年了,别说我田胖子,不照顾你。你那个废物侄子,就让他自生自灭吧!赶明起,会有一批新的奴仆进府,你教他们做事,修剪花草,栽种树木等,你做事我放心。你当老师傅,把你儿子也调过来给你帮衬,工钱按照府里的规矩,翻倍。

赶紧凑足了钱,给你家小子,寻一门亲事,来年再生个大胖小子,岂不人生乐事。可别像你一样三十好几才成婚,像什么样。”庖田,看着眼前苍老,枯瘦的面容,怜悯道。

“哎呦!谢谢庖管家了,俺代俺家小子谢谢您!”老田头,神色激动,语无伦次,朝庖田感激涕零。

“得了,得了,你是托了大少爷的福,去忙吧,小心少夫人的花!”

“老头子,做事您放心。”老田头,拍胸脯保证,干扁的身影,露出泛春的希望。

内院大堂,一位肥胖的老者,身穿宽大的绸缎裘袍,端坐主位,旁边还放着,一柄造型精巧的拐杖。

背靠板壁,相比之前的奢豪华贵,现在大堂的布局装修就显得,端重雅致,极其规矩。

入门正对着板壁,板壁前:放长条案,条案前是一张红木八仙方桌,左右两边配扶手太师椅,以左上右下为序,皆以“序”来入座。

墙正中:挂中堂字画,这一定是按“皇、相、翰林、名人、格言”为序的匾额,与华夏古代社会文明中的“序”和“礼”相同。

墙两侧:配上条幅,皆是名人字画,内容多为儒家治家修身格言。

堂中央两侧:摆放对称的几和椅,是晚辈或下属的排列座式。

堂中央两侧的坐位上,端坐着三个中年人,交头接耳,低声交谈。

“大哥我认为这是咱们家,扩大家族产业规模的好机会,为何现在就停止,招收商农。反正咱们庖家家大业大,疏影现今又高中解元,前途不可估量,主簿,乡绅,谁不礼让咱家三分。理因加大家族排面,扩建家族产业才对,不应该就此打住才对,是吧,父亲,老三”

“二哥我对此事不便插手,你和大哥商议便可!”儒雅的中年人,端起香茗,一旁细呡,不再多言。

作为黄瞳的生父,“父凭子贵”除了老太爷外,不管是庖文虎,还是庖文豹,都下意识礼敬三分,不敢忽略,更别说旁人。

这些日子庖文玉,过得很是滋润,在家就不用说了,在外,个个都恭敬称呼“三爷”。以往毫无关联的人,也不禁凑上前来,纷纷表示有意交好。

正应了“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往日毫无联系的友人,也都纷纷来信邀请一聚。也有不少人拐弯抹角,打听黄瞳婚事如何,如何培养出一位文曲星来的等等,众人纷纷询问,想借鉴一番。

一想到此,庖文玉,很是无奈,黄瞳从小生来孤僻,除了老太爷外,一概不以亲近。从小由老太爷带大,别说培养,父子二人同桌交谈也甚少。

“哎呀,疏影这个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主位上的肥胖老者,瞟了一眼大门,轻叹一声。

“哎呀,父亲,疏影不是来信说,明天到达吗?您要放宽心。”庖文玉,凑近前来,安慰道。

“哼!我还没老糊涂,不用你说,老二听你大哥的话。咱家现在底蕴尚浅,不可鼠目寸光,现在应当养精蓄锐,跟你大哥比你还嫩了点”

“是,您老说得是!”

“老三,你也别闲着,庖玉,那个混世魔王,你们夫妇二人也不管管,成天满院子瞎跑,像什么话!老二你不要笑,还有庖武,都是一家子,差距怎么这么大…”

老爷子看着眼前,捂住嘴偷笑的二子,气不打一处来,训斥一番。

“呵呵…”

【作者题外话】:还有五千字,今天一万多字,客官老爷可怜可怜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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