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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终回庖府

十月寒露天气,清晨时分,寂静无声的官道,粘膝的露水,杂乱无章的枯叶,官道两旁的植被布满晨霜,天空时不时响起一声鸟鸣。

一切都显得格外荒凉,就在此时,三辆马车,缓缓驶过,马车平稳携带归意,四平八稳,不紧不慢朝渡口驶去。

黄瞳静静看着,两旁枯黄的入秋植被,天空毫无警示,下起了蒙蒙细雨,一场秋雨无声袭来,仿佛在迎接黄瞳的归途。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像一幅没有尽头的画卷,细密的雨丝仿佛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

马车缓缓穿过雨幕,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车夫,看着前方的松花江,黝黑的面容,不禁露出微笑。

一行人聚集,在江边亭中避雨。

有手持纸扇,不时轻晃的书生,有身穿华服,富态肥胖的商贾,有怀抱孩童手挎菜蓝的妇人,较为惹人注目的是,两位衣着华丽的男女。

男子头戴锦绣高冠,一身青丝长袍,腰挂未开封的佩剑,想必已是秀才加身,五官俊秀,儒雅随和。

女子身披一袭,粉色长裙,梳了一个公主髻,貌美如花,身材窈窕。手里拿着一把团扇,扇面用洁白的丝娟,上画山水楼台、草虫花鸟等,此时略微不满,看着旁边拥挤的人群。

“大哥咱们两家,不是早已渐渐断绝,来往了吗?”女子不解,向旁边的男子询问。

“哼!你大门不迈,深居简出,懂什么,现在庖家不比以往,出了个真麒麟,唉!年仅十六就高中解元,获得天子文书,天赐的文曲星呀!”男子神色复杂,看着不远处的细雨,目光复杂,轻叹一声

“哼!说起来,都怪大伯一意孤行,祖父还在的时候季庖两家,何等交好,乃是世交与共。可是当祖父驾鹤西去,大伯掌家,自顾秀才清高,就嫌弃庖家,一身铜臭味,渐渐断绝往来。

前年庖二爷,到连山郡经商,路过青城县,特意携带奴仆,送来礼品,代替庖老爷子,拜访旧友,有意修复两家关系。”说罢青衫男子,停顿一会,整理了高冠。

“可是大伯竟然装病推辞,故意不出来见客,父亲和我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迎接,谎称大伯久病未愈,不能见客。

庖二爷这般机灵,城府之深的人物怎会不知,其中意思,全程依旧笑嘻嘻,好似没发生此事一般。据说黑着一夜的脸,连夜赶回海平郡。”

“呵呵,这可好了,当庖解元一首“水调歌头”名震连山郡。大伯悔不当初,连夜写了四份书信,赶忙命仆人送去海平郡,可是石沉大海。

庖老爷子,当世人杰,自家嫡子在外受委屈,怎能不气。与祖父不同,庖老爷子,一视同仁,不像祖父偏爱大伯。”青衫男子不禁自嘲一笑。

“这可倒好,自己拉不下脸来,自家嫡子不派,反倒让我等前来。”青衫男子更加不满道。

“大哥秀才加身,派你前来更显诚意呀?”亭亭玉立的女子,手持团扇,掩面轻笑。

“说起来庖解元和你,还有一丝姻缘,当年庖解元百日大宴,我还年少依稀记得此事,当庖解元被仆人抱出大厅时,不哭不闹,像个陶瓷娃娃,极为可人,开始百日抓阄。

当身旁盘盏里面放着一些水果,衣物,饮食,官诰,笔砚,刀剑,等…

别的一概不碰,立马抓住一旁的经卷书籍,看来这便是上天示意,天赐文曲!众人一阵高呼,庆祝庖老爷,喜得真麒麟!”青衫男子,神色缅怀。

“酒过三巡,借助一股酒力,祖父有意,向庖老爷子,定下娃娃亲,那时候你才刚满周岁,庖老爷子也乐意两家亲上加亲,永结良缘。

偏偏快要,交换玉环的时候,大伯出来阻止了,那时候大伯刚中秀才,意气奋发。看不起庖家,祖父又独爱长子,此事就不了了之!”青衫男子不禁,懊悔一叹。

看着眼前的小妹,不禁联想要是没有,“鼠目寸光”的大伯阻止。

此时庖解元便是自家妹夫了,自己现在,看似秀才加身,风光无限,可是秀才仅仅是通往阶级的一个资格,没有考上举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入集权阶级,更别说为官。

举人看似三年一考,可是其中利害之处谁人知。作为仅次于殿试外最重要的考试,禁军,甲士,手持利器,层层把关,极其严苛,一定发现,舞弊直接革除功名,永不录用。

成千上万的读书人,都卡在贡院门外,止步不前。黄瞳将来平步青云,要是愿意帮衬,提携一番,也可当一个八品主簿,也是光宗耀祖的喜事。

“大哥,真有你说的,这般神乎其神,可不要诓骗我。谁知道这个庖解元,长得什么模样。”季红玉,脸颊微红,羞涩道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据参加海平郡,县令宴会的举人道,庖解元,长得极为俊美,嫡仙般的人物,不知令多少少女,侧目倾心。”青衫男子微笑解释。

“真的,那般俊美吗”少女天性使然,不禁双腮微红,春心荡漾。

“此方前来,除了向庖老爷子,赔礼外,还想给你续一段姻缘。希望看在祖父的面上,庖老爷子能答应,庖季两家重归于好,亲上加亲,不求正室,侧房哪怕小妾也好!”季青,看着季红玉,认真起来。

“我可不愿做妾室,还没见到人呢?就想嫁,自家妹子了!”季红玉略微不满,看着季青。

“是兄长心急了,此事再议。”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在雨幕中穿行,渐渐来到亭边,细雨打湿了车上的帘子。两匹油光发亮的骏马,此时也很是疲惫,脑袋无神垂下,时不时喷出一口白气,甩了甩身上的雨珠。

穿着黑色蓑衣的仆人赶忙,从车夫旁边,翻身落地,来到车窗旁轻声呼唤“:大少爷,松花江到了,按照您的吩咐,后面两辆马车先在驿站修整。”

“我等先行!”

冷清声音传了出来,随即掀开幕布,一个修长身影探了出来。

车夫赶忙搬来马扎,仆人也取出油伞,连忙撑开,小心给黄瞳遮挡细雨,黄瞳拍了怕马背,对着车夫道“:辛苦了!”

“为大少爷驱车,是小人的福分”车夫裂开了笑脸,赶忙恭敬欠身。

看着眼前的黄瞳,一身贵气的紫袍,手握长剑,神色平静,双眸含星,面容俊美,公子无双。

众人不禁,接连退后,让出了一方空地。说来也巧,黄瞳下车落地时,天上的蒙蒙细雨突然停止了,蒙蒙的雾气也尽数退去。

一束光柱从苍穹射下来,不偏不倚,正好射在黄瞳身上,黄瞳沐浴在阳光中,俊美的面容不禁露出微笑,仿佛天上归来的神袛。

“大少爷一来雨就停了,真是喜事呀!”车夫脱下斗笠,来到跟前。

黄瞳注视眼前,滔滔不绝的江水,思家之情,不禁浓厚了起来。

不知老爷子身体可否安康!庖玉这个小子,指不定又在哪个院子里疯跑,瞎玩!湖边书阁小环是否打扫干净!不禁望着江水发呆其间,沉默不语。

两旁的仆人,心领神会,赶忙恭敬,站在两旁,不敢打扰,四周行人见此,情形也不禁,闭口止声,生怕打扰到贵人。

“哥!”

季红玉不禁扯了扯,季青的袖口,朝黄瞳看了看。

“嘘!

”季青赶忙,示意季红玉静声,看了看,黄瞳方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贵气太浓,根本不敢上前打扰。

等待许久的渡船,终于出现在远处,朝渡口慢慢驶来。须发皆白,穿着厚重蓑衣的老翁,撑着船桨。

船舱内,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捧着一卷书籍,穿着保暖的棉袄,坐在板凳上津津有味,读了起来,清脆,爽朗的童音,给雨后寂静的江面,平添了一丝童趣。

“可是庖大少爷当面!”撑船的渔夫来到渡口,率先看见,站立一旁的身影,不由惊呼!旁边的少年也惊喜转过头来!

“大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是二狗子呀!”少年合上书籍,神色激动,朝黄瞳大声高呼,急忙摇摆着双手。

渡舟靠岸,少年急急忙忙,跑到黄瞳身边来。

“三年未见,当日稚童,也长成总角少年了。”黄瞳摸了摸,旁边少年的头,平易近人,轻笑一笑。

周围的人群,不禁大惊失色,不能怪他们,有眼无珠。实在是黄瞳,宅男一个,不喜热闹,从未聚众游玩,深居简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自打黄瞳,高中解元的消息传来,这条松花江都沸腾了,慕名而来,拜访的人数不胜数,可惜黄瞳未归都无缘一见。

众人刚想上前交谈,却都止步于前,无他黄瞳身上的贵气太浓了,不禁下意识退却,不敢与其对视,也没有资格与其交谈。

十六岁的解元,不说楚国就是其余四国,也是麟毛凤角般的人物,这般贵气的人物,未来不可估量。

众人只好站立不动,努力将黄瞳的模样,记在脑海里,增添与街坊四邻,亲朋好友,吹嘘的筹码。

“大少爷,感谢您让二狗子有书读,会提笔写字,识文断字,将来也有一份谋生的手段。不用像老头子一样,渡江谋生,靠天吃饭,老头子给你磕头了,二狗子还不给大少爷磕头!”

说罢老人便上了岸,祖孙二人俯身便拜,顿首磕头,黄瞳也没躲闪,心安理得,受此一拜。

助其启蒙,改变命运,让寒门子弟未来有无限可能,甚至挤身阶级也未尝不可,黄瞳受之,当之无愧。

“书海浩瀚,学无止境,望你好自为之。”俄顷,携带仆从上了船。

众人也依次上船,除了季青,季红玉,和身旁的一众。

“大哥,这真的是庖解元吗?长得好生俊美呀!大哥怎么不一同上船,不是说去拜访庖家吗?”季红玉,看着眼前,渡舟的远离,神情急切,疑惑看向季青。

“你懂什么!庖解元,舟车劳顿,归乡情切,这时候去拜访,甚是失礼,改日再行前往吧!”季青看了一眼,远处的清泉山,轻声开口。

月色撩人,江水微寒。

一艘渡舟,横渡江水,逆行而上,缓慢前行,黄瞳端坐在一旁,静静注视,眼前微波凌凌的江面,水流荡漾,晚风吹拂,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调皮的鬼童,赤红的双眸,扫视四周,打了一个哈欠,抱着黄瞳的脖子,缩成一团,沉沉入睡。

“好美的江水啊!怎么看都看不腻”黄瞳轻叹一声,深邃幽暗的双眸,泛起道道波光。

庖府此时,灯火通明,内院大堂,一行人都端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主位端坐一名肥胖富态老者,鹤发童颜,右边坐着一个老妇人,虽然年岁已高,但凭借脸上的轮廓,依稀可见,年轻时,定是生的貌美如花。

两旁的丫鬟轻晃摇扇,规规矩矩,不敢出声。

下方坐着三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的妇人,妇人正是黄瞳的生母,叶秀真。

按理说夫人,本来是没有资格到大堂来到的,可是谁让人家生出了黄瞳,给庖家带来了真麒麟,是庖家的大功臣,母凭子贵。

叶秀真在庖家的地位,可谓竹生九节,节节攀高。

此时一家子,端坐一旁沉默不语,可是神态各异,动作不一,暴露了此时的心情。

“唉,仆人怎么还不回来,连个准信都没有,疏影信上说好了,是今天到家,为何还未归家!”庖文玉,一旁嘀咕,看着寂静无声的大门,喃喃自语。

“老三放宽心,夜路驾车,慢点也好,疏影应该快到了”庖文豹,性格狡黠,眼珠微转,轻声安慰。

“老二,说得对!夜路驱车,又逢山雨,急不得!”庖文虎,神色稳重,身材魁梧,缓缓开口。

“唉!疏影这个小子,别看性子孤僻,也不让人省心,可千万不要,发生意外呀!”庖文玉,忧心忡忡,口不择言,脱口而出。

“闭上你的乌鸦嘴,再胡说八道,就把你的嘴给缝上!”庖老爷子,手持玉杖,狠狠戳地,瞪了庖三爷一眼,训斥道。

“哼!这么大个人了,还净说些胡话,活该挨骂!”柳老夫人,看着庖文玉也不满骂道。

叶秀真不敢说话,将手慢慢伸到庖三爷腰间,狠狠一拧,一圈,三百六额度。

“老太爷,老夫人,大爷,二爷,三爷,少夫人,大少爷到门外了”庖管家,拖着两百斤肥肉,连爬带滚,满脸笑意,来到大堂外,连声高呼。

“好!好!好!下去领赏,这个臭小子,又是傍晚才归家,可想死老头子了。”

庖老爷子,在庖文玉的搀扶下,三步并作一步走,急匆匆朝大门外走去,其余都在身后跟随。

“老头子慢点走,小心台阶。”柳老夫人在身后,笑骂道,可是速度丝毫不比庖老爷子慢。

“娘,您也悠着点儿。”庖文豹搀扶着老夫人,一旁笑道

黄瞳看着眼前,急匆匆走来的老人,连忙上前搀扶。

“我说老爷子,您悠着点,我这不回来了吗?”黄瞳搀扶住老人,略微调侃,嘿嘿一笑。

“哼,还知道回来,我看你心里没有,我这个老头子,你不在家这些日子,老头子心里没底啊!”

庖老爷子,不满道,可是嘴角弯起的弧度,眼角形成的菊花,显示出此时,心情的愉悦。

“哎呀,近期就在家,温书备考,陪您聊天解闷,登高望远,如何!”黄瞳像安慰,小孩子一样,安慰庖老爷子。

“不走了?”

“不走了!”

“这还差不多”

“你们爷孙俩,就顾着自己聊天,把老婆子晾一边是不。”柳老夫人,狠狠瞪了庖老爷子,来到旁边吃醋道。

“祖母!”黄瞳向柳老夫人,行礼问安。

“好孩子,回来就好。”老夫人,眼圈微红,慈祥看着黄瞳笑道。

“父亲,母亲,大伯,二伯”依次问好,行礼不断。

“好好好…”

“到内堂在细说!”庖文虎,笑道

内院大堂,黄瞳坐在庖老爷子身边,老夫人,和少夫人,先回房里了,毕竟要附和礼法,女主内,不便参与家族大事。

“祖父请看!”在众人的期待下,黄瞳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俩分文书,递给老者。

老人神色激动,双手,颤颤巍巍,小心翼翼接过。

“老爷子,红色文书是所获得功名的凭证,金色的便是天子文书。”黄瞳平静,向老人介绍道。

“好!好!好!吾庖家总算崛起了。”庖老爷子,眼眶微红,慢慢抚摸,天子文书上面的楚国龙纹,神色复杂看着眼前,已是俊美无双的黄瞳,不禁升起自豪之感。

黄瞳生来,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亲近,老人爱孙心切,不时哼着,粗糙的歌谣,摆着滑稽的动作。

逗的年幼的黄瞳哈哈大笑,在无微不至的关爱下,渐渐让黄瞳,接受了这么一个,慈祥的肥胖老人的存在。

【作者题外话】:说五千字就五千字,一连三章,一万多,银票还不给俺吗?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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