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漓漓有些看不懂眼前的状况?
难道说,张小娘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是个母亲就不会这么做。
“张小娘,我是大夫,不会害人。”姜漓漓张嘴解释。
张小娘却是如同疯魔了一般,压根听不进去她的话,一个劲地嚷嚷着喊她滚,骂她贱人。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姜漓漓转身就走。
刚推开门,赵氏立马一脸笑容地上前,“姜大夫,你怎地出来了?张小娘她……”
说到这里,赵氏顿了顿,而姜漓漓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外面忽然多出几倍的人手,那些人个个配着大刀,看样子应该是衙里的捕快。
她眼里浮出冷意。
这是准备拦着不让她走的意思?
又是一出局……
而这时,姜小兰的小厮忽然朝她跑来,忙问:“六小姐是否想离开?”
“你有办法?”姜漓漓不知小厮意欲何为,故意问道。
小厮一把护在姜漓漓身前,盯着院子里的众人,呵道:“我看谁敢拦我家小姐的路。”
姜漓漓挑了挑眉,这个小厮是受姜小兰之托保护她,还是说小厮在配合姜小兰演戏?
不怪姜漓漓想那么多,实在是前世看到的宅斗戏太多……
姜小兰嫁给了知县,成为杏林县最高贵的女人,姜小兰为何还对她这般照顾?
都说无利不起三分早……
这时,赵氏叹了口气,“姜大夫,张小娘自从怀了这胎,脾气实在有些冲,若她多有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夫人这话严重了。”姜漓漓不动声色地打回击战。
“只是,姜大夫既已收下我家郎君的诊金,又当着杏林县众人的面救下必死无疑的韩夫人,医术了得。若我家张小娘今日不能安全诞下麟儿,只怕大家都不好同县丞交待。”赵氏说得很委婉,又抬眼瞅了姜漓漓一眼,面带为难,“到时,恐有小人会说姜大夫故意……见死不救!”
呵呵……这意思是,她今日若救不活张小娘,那这顶故意杀人罪的帽子,就扣在她姜漓漓的头上了?
屋子里,张小娘还在鬼叫。
那惨痛的叫声,如同恶鬼索命,着实吓人。
站在姜漓漓面前的小厮听得身体直颤抖。
“小姐,咋个办?小的招架不住。”小厮哭丧着脸,抖着身体,哆嗦着说道。
姜漓漓笑了,这么快就演不下去?
“不是说,无论怎样都会护我周全?”她淡问。
小厮脸色越发难看,“好,只要小姐下令,我就拼死一战。若小的今日葬生于此,还望小姐日后多为小的烧几支香。”
话落,小厮当真冲上前,只是,他刚靠近赵氏,就被带刀捕快一刀柄给拍晕在地上。
“……”姜漓漓。
赵氏顿时呵斥道:“不可无理。”
“是,夫人。”捕快应了声。
但高大的身躯依然站在院子中央,不打算离去。
随着张小娘的惨叫声越来越恐怖,姜漓漓知道,已然不能再拖下去,否则……
当真是一尸两命。
“夫人,我只是过来求些补血丹药,上次济和堂的金小大夫准备的丹药不错。”姜漓漓摊了摊手,“不知夫人派如此多的人站在这里,意欲何为?”
赵氏不愧是县丞夫人,立马笑容满面地吩咐下人去济和堂购买,又同姜漓漓解释,“姜大夫有所不知,张小娘从小习武,发起疯来,咱们这些女人是招架不住的,到时候,就得靠这些捕快。”
什么?
张小娘还习了武?
姜漓漓震惊了,但表面上不动声色,“夫人考虑周到。”
说着,她转身进屋。
趁着张小娘叫嚷得无力之气,也不管张小娘是否配合,她向前一步,直接捏住张小娘紧闭的双唇,欲将灵泉灌进去。
可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张小娘仍然不张开嘴,甚至双手死死抓住姜漓漓的手。
力气有几分骇然。
而那接生的婆子也帮张小娘对付姜漓漓。
姜漓漓有几分愤怒,从未遇到过这种产妇,她冷声逼问:“张小娘是当真不要命了?”
“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杀我的孩子……”张小娘如同听不到姜漓漓的话,口中喃喃着叫喊。
姜漓漓被产婆推至地上,一屋子的人,谁也没再为张小娘接生的事情忙碌。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着了张小娘的道。
张小娘并不想安全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原因是为何,姜漓漓不想知道。
但她不得不爱惜自己的命,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冲着床上虚弱的女人开口,“若张小娘不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在乎养在大夫人名下的女儿……不在乎她长大后是否有亲娘亲手为她绣嫁衣,那我现在就走。”
姜漓漓此话一出,张小娘眼角的泪水狂流而下。
她死死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见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却依然没有开口挽留姜漓漓。
姜漓漓边朝门外迈步,边关注着屋子里的几人。
她知道,在张小娘没平安生下孩子之前,她想平安出府,基本不可能。
所以她的生机在屋子里。
屋子里总共有两个丫环,两个婆子,再加张小娘。
张小娘虚弱,又有临盆时的痛,就算有武术,战斗力也不高。
那两个婆子年龄不小,而两个丫环正是妙龄……
姜漓漓不再犹豫,她忽然脚步迅速上前,手指快速点在丫环的昏睡穴,不等那两个婆子反应过来,又三两下点了二人的昏睡穴。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连着四声,四个人都昏倒在地上。
姜漓漓努了动唇,看来,她的点穴手已经百点百中。
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人,张小娘震惊地呆滞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来人……救……”
姜漓漓见机,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灵泉倒进张小娘的嘴里。
“咕噜!”张小娘吞进灵泉,眼睛瞪大。
姜漓漓恶狠狠地捂着她的唇,警告道:“若张小娘还想喊人进来的话,我不介意将你的穴道一.asxs.,到时候,我会剖了你的腹部,取出孩子。”
“……”张小娘吓得脸色更加惨白。